江氏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而去。
曹芸早就没有看书,愣愣地看着陈娴雅,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还管得真宽!”
“邵家的大小事都与我切身有关,芸姑姑不觉得只有他们这块招牌不倒,我在京城的才有立足之地么?”陈娴雅闲闲地反问。
“那也未必,女子终须出嫁,你又靠得了邵家几时?我倒觉得你该认真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将来才是!”
“芸姑姑每年须交多少银子给官府,才得以躲过不被官配的命运的?”陈娴雅的话题转得突然。
“不多,每年不过二两银子,”曹芸愣了一下才答道:“大小姐想学我恐怕不成,别忘记你与徐家还有婚约!”
“姑姑觉得我会是那种乖乖受人摆布的人?”
曹芸歇了许久才答道:“你不是,但是你没有必须反抗的理由!”
“没有理由便是最好的理由!”陈娴雅淡淡地说道,然后起身进卧房去试穿她的珍珠衫,留下曹芸一个人在窗户边沉思。
曹芸与徐家的关系不得不让陈娴雅提早防备,至少也要让他们明白别想在婚约这件事上打她的主意,如问云一般不顾一切的报复方式不适合她,
七日后,朱佑让汪全将所有的奏折都搬到金殿上,让大臣们自己翻阅,然后宣布重组内阁,同时将一张早就拟好的圣旨当堂宣读。
原先的左相与右相直接入阁,礼部尚书程一鸣,都察院御史邵行正,再加上反对重组内阁最厉害的户部尚书,一共五人组成新内阁,共同处理奏折,听命于皇上一人,同时也有辖制六部的权利,暂时没有设首辅。
第二日,又一道圣旨下,国子监祭酒邵行仁补任礼部尚书,原户部左侍郎升任户部尚书,空出来的位置竟然又给了詹事府主事邵行真。
邵氏四杰在重组内阁事件中竟然是最大的赢家,让人各种羡慕忌妒恨。
徐成德在这件事情上貌似什么都捞着,却是最开心的,因为袁沛自此再也别想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袁贵妃在后宫玩以退为进的把戏,向朱佑提出交出管理六宫之权,谁知朱佑顺口便准了,半句客套话都没有。
皇后终于重掌凤印,朱佑依然专宠徐青叶,袁妩几口气堵在心里出不来,竟真的病倒。
袁沛本就是在装病,从朱佑下旨让汪全收奏折起,他便明白皇上已经下定决心要重组内阁,而他还真没有好法子可以阻止朱佑,所以提前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第三日,又是一道圣旨下来,竟是为两位皇子封王,朱理为秦王,朱琰为宁王,各赐王府一座。
朝臣们自然也听懂了朱佑的弦外之音,也就是说他还不急着封太子,以后众臣在金殿上最好少提这件事。
待到事情稍稍平熄,朱佑亲上左相府看望袁沛,于是袁沛的病便好了起来,开始正式上朝,坦然接受阁老的新称呼。
朱佑历时两个多月,终于顺利重组内阁,而这个时候,徐贵嫔传出有孕,朱佑龙颜大悦,封徐青叶为福妃,相应而来的便是都督府又开始热闹起来,从前那些参奏徐成德的奏折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娴雅小心翼翼地探听说各种消息,再加以推测分析,袁家在朱佑的平衡手段下元气大伤。袁妩失后宫之权,袁沛失朝堂独断之权,袁家再也别想有从前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