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雅对想不通之事的处理办法通常是暂时丢开不管,于是吩咐碧月与紫衣带着大小郭婆子清点她的嫁妆,又让秦红绫与一名小丫鬟去小厨房准备大家的饭食,自己则带了两名小丫鬟与田中惠新房换掉沉重的嫁衣及头饰。
陈娴雅等人用过晚膳后,见天色还早便叫了阿银,围着知春堂转了一圈,发现知春堂高大的围墙下面不时有巡逻的护卫往来,并且的院子四个方位都设了岗哨,算得上是铜墙铁壁。
“阿银,知春堂到底在防谁?”陈娴雅心下越发不安,徐青叶居然说将军府是最安全的,这重兵把守又算怎么回事?”
“小的不好说,大少爷闲下来后亲口会告诉大少奶奶的!”
“可是我现在便觉得心里很不安!”
阿银犹豫了一下便说道:“将军府的安全的确是无虞的,知春堂不惧外贼,只怕防不胜防的内宅手段,所以大少爷才不许府里的人随便进出知春堂。”
“将军府能威胁到知春堂的人并不多,除了大人与夫人,还有谁?”
“大人倒是心疼大少爷的,二少爷不习武,三少爷不学无术,大小姐又不在府中,唯有夫人仗着袁府之威,行事阴险狠毒,恐怕会仗着婆婆名分而为难大少奶奶。不过,只要大少奶奶不出这知春堂,便谁也奈何不了大少奶奶!”阿银郑重地说道。
陈娴雅心中有了底,突然又想起袁芳惜日后与她一个府里住着,也是一个需要小心防备的人物,“今日府里刚进了外人,晚上若大少爷回不来,你们可要打起精神,当心被人所趁!”
“是。大少奶奶!”
嘱咐完阿银,陈娴雅心中的不安仍然没有消失,见到了落锁时分徐景达还没有回来。便洗漱了准备先歇息,结果由于换了床的缘故,一直到了深夜都无法入睡。
陈娴雅坐起来,外间值夜的紫衣忙轻声问道:“少奶奶可要喝水?”
“不用,你歇着吧,别管我!”陈娴雅披了大氅下床。摸黑在屋里走了一圈。便打开房门,就着院子里的雪光来到紫雀住的房门前,结果陈娴雅刚抬起手。那房门便开了,田中惠站在门后幽幽地说道:“今晚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少奶奶不如先睡我屋子里,等大少爷回来再回新房歇息!”
“我正有此意!”陈娴雅抬脚进入田中惠的屋子,却见床上新铺的床褥整整齐齐,根本没人睡过。
跟着过来的紫衣将被子铺好,让陈娴雅躺上去。
“这床大得很。你们两个也上来与我一起躺着吧!”
紫衣先是不敢,但见到田中惠竟然大大方方地脱了外袍躺到了陈娴雅外面,也只好上床去靠最里边睡了。
有了人相伴,陈娴雅很快进入梦乡,结果正做好梦时,却听到一声大喝。“有刺客!”然后便是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
“床下能容一人。大少奶奶先去藏好!”田中惠不待陈娴雅说话,竟然用被子将她一包。直接塞到床下去了。
紫衣吓得缩在被子抖成一团,田中惠则胡乱穿上衣服,抓起铁剑便想往外冲,却听“嘭”的一声巨响,一条黑影伴着一道凌厉的银光飞进来,倏忽便直抵田中惠胸前。
田中惠手中的剑未及拔出便觉得手腕一麻,“哐当”一声,铁剑掉落,田中惠被制。
“你们的主子在哪里?”被黑布蒙得嘎声道。
田中惠咬唇不语,那刺客正待挺剑,却听被子里抖成一团波浪的紫衣叫道,“好汉别杀我们,奴婢们不知道大少奶奶在哪里!“
“不知道就去死!”田中惠胸口有血珠迸出,伸出半个脑袋的紫衣见状吓得连声尖叫。
“好汉饶命,大少奶奶在大少爷书房内的暗室里!”
那黑衣人一听,身形一闪,便想去抓紫衣,同时手中的剑也送了出去,打算先杀了田中惠,再将紫衣抓去书房指路。
在那黑衣人身形移动的同时,田中惠也动了,只见她身形一侧,那剑便偏向一边,同时左手一抬,一蓬蓝光炸开。
黑衣人身形一顿,同时闷哼一声,田中惠大叫道:“小贼,纳命来!”
田中惠右手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在蓝色雾气中朝那黑衣人欺身而上。黑衣人由于在猝不及防中吸入大量蓝雾,早已经肝胆俱寒,长剑一收,倒跃而起,眨眼间便退出了屋子,正好与前来援助的阿银等人遇上,瞬间又陷入护卫们的包围圈。
田中惠赶紧吞下一颗药丸,又扔给受了波及的紫衣一颗,然后坐回床上调息。
刺客一共来了两人,杀了东边的岗哨,避过巡逻的护卫,竟然也让他们摸到了主屋,点了迷香后,闯进去一看才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二人便分头搜屋,结果他们连搜几间都是空屋子。被杀死的岗哨终于被发现,阿银等人赶紧带人到正屋保护陈娴雅等人。
刺客的武功相当不俗,不但能轻松潜入守卫森严的知春堂,还在一个照面之间便差点将田中惠制住,阿银等人的功夫在战场上无往不利,若论江湖上层出不穷的厉害手段他们又差了些,因此那两个刺客尽管受伤不轻,最终却还是让二人逃出了知春堂。
田中惠与紫衣将陈娴雅从床下拉出来,见她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
陈娴雅一眼瞧见田中惠胸前的大片血迹,吓得差点晕厥,“快请郎中!”
田中惠忙说道:“皮外伤,我自己有家传的伤药,麻烦谁去打点热水来洗洗便是!”
碧月与大小郭婆子等人早就冲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