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明媚,阮瞳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十点。
她都有点睡懵了。
身侧已经空了,霍祈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阮瞳打了个呵欠,进浴室洗漱了一番。
身体虽然没有“车碾过”般的痛楚,但不适仍有,并且难以忽视。
今天下午要陪霍祈靖回一趟霍家,她还得去给霍荌挑礼物。
换了一身衣服,她看着时间准备出门。
飞机预定在下午三点,她还有时间吃个饭逛个街。
宋妤酒要回画室,她也没叫她出来。
听说霍荌的心脏不好,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住在医院,普通的礼物应该没什么用处。
阮瞳准备买一条项链。
毕竟是个女孩子都爱美。
她走进珠宝店,挑了一条合眼缘的,店员笑盈盈地替她取出来。
“阮小姐真有眼光,这一条项链出自我们fl的首席设计师,他的设计理念是‘永恒’。”
永恒?
挺美好的。
“谢谢,帮我包起来。”她弯眸浅笑,眉眼嫣然。
店员彬彬有礼地点头,很快帮她结账。
价格不菲的一条项链,款式精细灵巧,阮瞳看的第一眼也非常喜欢。
提着袋子,她抬手看了眼时间,一点了。
思绪分神了一秒,一个电话倏然闪入她的屏幕里。
备注是三个字——叶伯母。
阮瞳有些意外,叶伯母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
“伯母,怎么了?”接起,她的声音温柔。
女人的声音略微焦急,透着一股无助,“瞳瞳……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无惑他进医院了,我联系不上无妄,我没有办法……”
断断续续地,出了哭腔。
叶无惑是叶家最小的孩子,现在只有七岁多。
怎么进医院了?
“在哪所医院?”阮瞳心脏一揪。
“……中心医院。”
“我马上过去。”她愣了一下,挂断电话,给季礼发了信息。
虽说焦急,但不免疑惑,江琴三年前就跟她说渭城住不习惯,回hk去了,怎么现在会在中心医院?
十五分钟,她搭车到医院的时候,季礼人已经在门口等她。
“伯母呢?”阮瞳目光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伯母的身影。
季礼领着她,狭长的眼眸里凝着一股担忧,“在楼上。瞳瞳,叶无惑是白血病。”
阮瞳脚步一顿,眼瞳里渗出空惘的暗。
“什么?”
她漠漠重复,“怎么可能,我见过无惑小时候,明明……”
季礼最怕看到她这幅表情,略略别开眸,“江琴瞒着你的,她不想给你太多负担。”
江琴是叶夫人的名字。
叶无惑是先天白血病,但她一直没有告诉阮瞳。
她知道阮瞳因为叶无忧的死承担了怎样的痛苦,她不想再给她图添更多的负担。
阮家当年补偿她的已经够多了,阮景东也给了她相当的一笔钱。
可那笔钱五年前全部被叶新德卷走了,她没有脸面再开口。
她自己打三份工,叶无妄为了钱铤而走险……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这一次,医院说她要是再付不上之前欠的,就要停了小儿子的药。
江琴实在没有办法了。
病房前,阮瞳看着坐在椅子上憔悴无助的江琴,心口像被千万根针刺穿而过。
疼得她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