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瞳也是没想到，霍祈靖对阮楚楚的厌恶已经到了这一步。
阮楚楚只觉得手腕一痛，那把小刀随后便被打落在地。
身后的脚步声分沓而至，她还没回过神来，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已经落到她的脸上。
“阮楚楚，你是不是觉得就算有今天，也是我们欠你的？”
阮景东第一次在后辈面前发这么大火，也是第一次动手打这个放在心间的孩子。
但阮楚楚的言行无疑令人心寒。
算计阮瞳，现在更是对家人恶语相向。
她是怎么样才觉得阮家是处处刁难她？
“阮楚楚，这些年来我难道对你不好吗？”殷乐强压下心口的那股怒气，颤声问道。
“好？”阮楚楚冷笑，从桌子上徐徐爬了起来，咬牙切齿，“我从来没把你们当成是我的家人。”
殷乐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无论是心灰意冷还是痛心疾首，她都说不出任何话来。
的确，这些年来是她管教不力，连自己的孩子心理扭曲成这个样子了也丝毫不知。
“呵，行。”阮景东嗤笑了一声，垂眸看着面前坐在地上的女人，“以后你都给我，该工作工作，除了基本的生活费用，你休想再和阮家拉上任何关系。”
“什么？”阮楚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们要和我断绝关系？”
“你们疯了？你以为阮家要是没我父母的两条命，会有今天？你们这群杀人犯！刽子手！白白害死了我的父母！踩着他们的尸骨上位！”
她似是不顾一切，说出口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殷乐觉得刺耳，抬手扇了她一个巴掌。
“给我闭嘴。”
阮瞳看着手指微微颤抖的老人，心底却兀地觉得可怜。
从小，她就看得出来殷乐是有多喜欢宠爱阮楚楚，她是用了真心想去弥补她。
但阮楚楚不值得。
“你以为你父母的两条命，够你偿还今天你欠下的东西？”殷乐冷笑，眼泪一颗接一颗地落下，“校园暴力、对情敌狠下杀手、跟那些个社会败类来联手毁你的姐姐，你还要对我动手？”
她是有多瞎，才把这样一只白眼狼养在身前那么多年啊？
“够了，别说了。”阮景东打断对话，不忍心看殷乐的表情，“石安，带她走，滚出渭城！”
“是！”在身后的男人点头，待着两个黑衣保镖吧阮楚楚架了起来。
她还不想走，但却敌不过两个男人的力气，硬生生被拖着离开。
唯有她的咒骂还留在原地。
阮瞳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已经被父亲轻轻握住。
“行了，今天叫你来也不是让你做什么，只是给你一个交代。”他神色疲倦，“你也受伤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今天特意没有让阮鸢和季兆和一起回来，也是不希望让他们看到这样的家事。
丢人。
阮瞳点头，准备离开，余光却见殷乐背对着她，这几十年来的岁月似乎就这一刻落在她的背影之上。
终究，阮瞳还是没有再开口，被霍祈靖牵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