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蒋祯和白小福都是轮流的守夜,一人只能睡半夜,今天蒋祯睡前半夜,白小福睡后半夜,蒋祯看着那用吹满气的鸡肠编成的一个个简易的圈,心里有一股不明的情绪流过,让人抓不住,想不清,但是很舒服,蒋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白小福认定为自己的,甚至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像听到白小福的声音,所以有时候蒋祯自己故意的露出一些脆弱的表情,虽然知道白小福说出的话可能并不那么的中听,但就是想听,想听白小福安慰自己,关心自己。
看着蜷在地毯上沉睡着的白小福,白皙的小脸反射这微弱的月光,密而长的睫毛掩盖了眼下的一片青黑,嫣红的小嘴上泛着一层水光,微张着发出细微的鼾声。蒋祯伸出手附在了白小福的额头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一个奴才吗?那有什么,只要他一直忠心对自己,自己定会好好对他。想着,站起身,走到白小福身边,蹲下身子将白小福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到了榻上。
天亮了,蒋祯像是没有注意到白小福是睡在自己榻上一般,表现得非常平静,白小福也没法问什么,只得伺候着蒋祯洗漱完,穿好衣服,古代的衣服很宽松,今日蒋祯因着要和众多海防士兵一起出海,济英公公还特特嘱咐了要换上了象征皇子身份的华服,正好方便了隐藏里面穿着的鸡肠衣,白小福还在蒋祯的佩剑里放了两节能插起来用的细竹竿,竹竿被削的很薄,中间掏空了,以便蒋祯在水下呼吸。
蒋祯刚走出门,济英就迎了上来,向蒋祯行了一礼,恭敬地道:“殿下今日毕竟是巡查海关和众将士在一起,身边跟着个内侍时时伺候着,恐损了皇室的威严,满打满算也就一天的时间,殿下还是不带服侍的内侍为好。”
蒋祯心下一惊,在坨亩山的时候,济英就对白小福产生了怀疑和警惕,现在将白小福一个人留下,蒋祯怎会放心,蒋祯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微微皱了下眉,不满的道:“不带侍从,那本皇子要是有个事,还要自己做不成,这不成。”
济英也不退让,坚持道:“四皇子身为一个皇子,还是要为皇家的体面多着想一下,带着一个无用的内侍,的确不妥。”
蒋祯一下子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道:“公公管的太宽了吧,带与不带是本皇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奴才指手画脚了。”
济英只道了声:“奴才知道了。”便退下了。走时还颇有深意的看了白小福一眼。
就在要启程到码头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大狗,扑上来就死死得咬住了白小福的小腿,拖着白小福在地上甩来甩去。
白小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紧接着的刺痛和摔倒,让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听到白小福的叫声,蒋祯猛地回过头,就看到白小福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被咬住的小腿,牙齿紧咬着嘴唇忍住要破口而出的叫声,眼角挂着两滴将落未落的泪水,蒋祯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生生的忍了下来,吩咐一旁跟着的侍从救下白小福,济英公公就在一旁站的笔直,蒋祯虽然心里焦急万分,表面上却未表现出半分,只是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紧。
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白小福的小腿才从狗嘴里拯救出来,一条腿血淋淋的还在股股冒着鲜血,地上也布满了白小福的鲜血,白小福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蒋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挥挥手让几个原来是赵佶手下的人带白小福下去医治。
蒋祯从来没有觉得那一刻钟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看着白小福费力的在地上挣扎,却没有向自己投来一个求救的眼神,蒋祯泛出一阵揪心的疼痛,明明昨天晚上刚刚承诺要对他好的,蒋祯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能。明明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大言不惭的保护别人,甚至是个奴才自己也保护不了。
蒋祯冷笑着看着济英,“公公还真是为了皇室的尊严煞费苦心了。”
济英微微向蒋祯低了下头,平静的道:“殿下,此事奴才并不知情。”
蒋祯冷哼了一声,道:“罢了也不过是个奴才,不过孤只带了这一个奴才,没了他,也只好让济英公公伺候孤了,公公不会不愿意吧。”
济英微微一躬身道:“奴才遵命。”
蒋祯紧紧地握着双手,控制着想要杀死济英的冲动,如今他只能将济英支开,这样白小福应该还有自救的希望,希望自己回来的时候,白小福还在等着他。
白小福让几名侍卫抬到药房让大夫多给自己配些药,大夫为白小福仔细包扎好伤口按白小福的吩咐给白小福配了多出一倍的要,还按白小福的要求给了白小福一大涂在伤口上消炎止血的药。
白小福没有让几位侍卫一直跟着自己,而是寻了个由头打发他们去喝酒了。自己则一瘸一拐的回到下处,带上自己所有的钱财,出门在一个小巷子里花钱向一名乞丐买了他身上的衣服,将自己打扮的和一个乞丐一样,买了一个小贩拉车的骡子,给了小贩一笔钱,让小贩先将自己拉到他所住的村子。坐在骡车上白小福想到蒋祯,从此恐怕再也见不到蒋祯了,希望蒋祯今后一切顺利。
白小福在村子里藏了三天,中间并没有人来追杀自己,这天小贩告诉白小福四皇子一行人已经启程回京了,白小福旁敲侧击地询问四皇子的情况,小贩操着口音道:“俺也木看清楚,那大船离岸远着哩,俺就看见那四皇子带着他那小内侍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