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神鹰
清末年间,东北白山县马家沟,有侠士姓马名广武,自幼拜师学艺,练成一身武艺,其行侠仗义,济困扶危,威名远扬,备受当地百姓爱戴。其父母早卒,靠打猎为生,家养十余猎犬,每当出猎之时,其骑高头大马,身佩腰刀弓箭,手持猎叉,十余猎犬前拥后簇,甚威风也。
一日,马广武进山狩猎,途遇一梅花鹿,身高体壮,鹿角挺拔,四蹄矫健,如一骏马也。鹿见其来,狂奔逃,广武焉肯放之,驱马逐犬狂追之。鹿奔极速,如飞一般,其尾追不舍,约追十余里,鹿晃然不见,其速寻之,诸猎犬围一山洞狂吠,洞高丈余,深邃不见底,鹿定逃入洞中。
广武下马,欲进洞搜寻,恐洞内匿有猛兽大虫,不敢贸然入之。正犹豫之时,洞口闪出一老者,广武大惊,定睛细视之,见老者鹤发童颜,五绺银髯,面色红润,骨骼清晰,气度不凡,身着八卦袍,手持佛尘,乃一道士也。诸犬见陌生者,围而狂吠,道士不惊不畏,只将手中佛尘一挥,诸犬即刻乖乖然伏地,鸦雀无声。广武见此,知遇世外高人,忙上前施礼问曰:“吾乃一猎者,因逐捕一梅花鹿,贸然至此,惊动大师,请多多谅之。”道士见其彬彬有礼,双手合十,回礼曰:“此梅花鹿乃吾坐骑,出洞闲耍,若有冒犯,请壮士海涵。”广武闻言,又深施一礼曰:“吾肉眼凡胎,不识神鹿,得罪矣。”道士邀曰:“若壮士不嫌弃,请入洞小叙之。”
广武拴马,随道士进洞,洞内道路曲径幽暗,需转弯行之,约行百步,绕过一石壁,豁然开朗,见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有花木桑竹之属,似入另一时空。其一怔,不意洞内竟有如此美妙之天地!
二人行至一宅院前,此宅院门楼高耸,大门漆黑,气势非凡,道士推开大门,恭敬曰:“壮士,请进。”走进大门,见庭院深然,院内正堂厢房皆雕梁画柱,油漆彩画,前出廊后出厦,房屋走廊毗邻相接。进入正堂,堂内方桌座椅条案茶几皆古香古色。宾主落座,道童上茶。双方互通姓名,道士自荐,其道号玄真子也。
玄真子闻广武之名,夸曰:“久闻马大侠之威名,今日一见,果不虚传。”广武歉曰:“名不符实,徒有虚名也。”二人正谈话之时,忽闻屋外一声鸟鸣,一雄鹰收翅落于庭院木架之上。广武拢目视之,见此雄鹰身长近五尺,身高二尺余,目光犀利,喙同利钩,爪如荆枯,身黑如点漆,羽纹若锦,细斑似缬,体重若金,爪刚如铁,展翅竟达丈余,威风凛然也!广武视呆,玄真子笑问:“马大侠,此鹰如何?”广武赞不绝口,曰:“吾打猎多年,手中欠缺一猎鹰,广求之未果……”其语音未落,玄真子曰:“若马大侠喜爱,贫道愿将此鹰赠之。”其闻此言,惊异曰:“大师所爱,吾焉敢妄取白获之?吾愿出重金以购,可否?”玄真子呵呵笑曰:“贫道从不买卖,大侠若爱此鹰,暂送汝养之,若日后再获良鹰,再还不迟。”广武大悦而谢之。
二人起身至院中,至鹰落木架前。广武忧曰:“大师将此爱鹰送吾暂养,吾忧其不服令,可有妙法让其驯乎?”玄真子笑曰:“此不难,吾叮嘱数语即可。”言罢,其招手,鹰飞起,落于其肩上,其附耳数语,鹰点首,遂起飞,乖落于广武肩上,任其使唤而从之。
广武原路返回,玄真子送出洞外,挥手告辞归。其获此鹰,如虎添翼,其架鹰出猎,更显威风极也。
一日,广武出猎至深山,突遇狼群,猎者最惧遇群狼,若逃之不及,命必休矣!其打马狂逃,诸犬随之,然狼群紧追不舍,其慌不择路,逃上一悬崖。前有悬崖挡路,后有狼群追逐,其命悬矣!别无选择,只有拼死一战。狼群黑压一片,足有数百余,于一狈挥督之下,狼群满山遍野向上冲之。广武放箭,狼中箭者纷纷倒地,然狼前仆后继,攻而不止,如浊浪翻滚,嚎声如雷,诸犬与狼群撕咬搏斗,广武箭壶空,挥刀乱砍,狼血四溅,其与诸犬渐渐体力不支,正危急之时,见鹰俯冲而下,展双翅扇之,扇风如飓,群狼如泥球滚下山。鹰长嘶一声,冲向狈,狈猝不及防,被抓起至半空,松爪摔之,狈脑浆迸裂而亡!群狼无首,四散逃之,广武获救矣!
众闻此事,无不惊叹,皆赞鹰乃神鹰也,广武之威名更远扬矣。
白山县乃偏远之地,山高皇帝远,土匪横行,邪恶怪事频发。掌管马家沟地区县丞竟遭强贼杀戮,县令楚希无谋应之,焦头烂额,奏请朝廷出兵镇压,求再派一县丞继之。然此时武昌起义,天下大乱,朝廷自顾不暇,旨意县令寻文武兼备者继任,自行解之。县丞一职虽微,然须科举中第方能任之,朝廷此举,实属无奈也。
楚希接圣旨后,遍寻手下有武功者,虽恩威并施,然皆恐受匪害,无有应者。县丞一职,长期空缺无人继任,朝廷怪罪,如何担之?情急之下,楚希闻马广武威震四方,何不请其出马任之?遂亲自登门拜访,欲让广武任县丞而继之。广武闻言,惊讶不已,考虑再三:除暴安良乃侠士不可推卸之责也,吾少时拜师学武时,亦读书习字,来往公文尚能识之。其一再思量后,遂点首应之。
朝廷急需用人,经县令楚希推荐,速而得以批复。广武走马上任,名副其实任白山县丞,主管方圆百里之政务,成县令之主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