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知远进宫的那一夜,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李云麟也不是一无所知。可是,二师弟陈飞龙到底在宫里做了些什么,李云麟却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京城都在传言,这次的地动,和前朝留下来的黄门有关。为了这个黄门,国师还特意去终南山闭关修炼了一圈。回来之时,刚好拦住了黄门引起的地动,保住了京城百姓。
百姓们听了,纷纷对国师感恩戴德,又对有国师护航的肃宗,表达了十分的敬意和信任。
虽然这个事情传的有些走样,可是对当事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肃宗就放任这样的传闻,在京城四下传播了。
平头百姓越传越神,一时间,正月里谁也不去别处拜年走亲戚了,全都牵家带口地来朝天宫朝拜上香来了。
没两天,朝天宫所在的西城,就烟雾缭绕,看起来绝对就是神仙故里了。只是管着香火烟烛的道人就有些头疼了,找遍京城,都难寻到香火蜡烛了。
这些暂且不论,知道前朝旧事的人,可不止潘知远一个人。
英王府上,也有人正讨论着这件事情。
“颜长史,”英王也在追问黄门的事情,“这黄门,真的藏了许多财宝吗?当时的贺家真的那么有钱吗?”
英王听过的版本,跟肃宗听过的,几乎一模一样,也说黄门后面,藏了贺家的所有财宝。
“我的好王爷啊,”颜元初大笑,“要是您,手里藏了这么大的一笔钱财,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天下被人抢走吗?真到了国破家灭的时候,藏着金钱还有什么用,是能吃呢,还是能穿啊?”
“那,那里面不是财宝了?”英王明显有些失望,他自小就对这个黄门充满憧憬,就想着哪天若是撞见黄门的出口了,那该多好。
只是,过了年的他,已经十四岁了。再过一两年,邓太后和方太妃,说不定就要给他娶妻了。这样的英王,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天真下去了。
若是自己再没有掌握力量,以后的日子,必然跟现在的福王荣王一样。福王活的八面玲珑,却十分辛苦。
荣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里其实怕的要死。肃宗的皇帝威严,一日大似一日,哪一天容不下荣王的做派了,说不定,荣王和荣太妃,都会没了出路。
活着的兄弟,就剩了这么几个。英王知道,自己若是不思进取,日后很可能活成福王的模样。而自己的个性,说不定完全做不到福王的地步,这种唾面自干的本事,英王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做不到。
上次肃宗答应了潘知远请辞的要求,就是福王拉下脸来,去朝天宫各种讨好说好话。这样的王爷,当的真没尊严。英王虽然年少,可是也不愿意自己成年之后,活成福王这么一副模样。
“虽然不是财宝,却也应该是个宝藏。”颜元初笑道,“就是不知道安帝,最后收藏了什么东西,放在黄门之后?”
安帝是大梁最后一个正式掌握着权力的皇帝,他之后的幼帝,不是太过年少,就是被人架空,毫无权力可言。
而这个安帝,就是把冯绮雯嫁到谢家的皇帝,也是把宝藏收在黄门之后的皇帝。
“宝藏不就是财宝嘛,”英王有些不以为然,可是,他也明白,若是安帝的子孙手中有钱财,大梁的天下不见得会落到他们周家人的手里。
“哈哈哈,”外面有人大笑着进来了,“王爷,谁跟你说的,宝藏就是财宝来着?”
“宇成,”颜元初也笑,“你给王爷讲讲黄门的事情,这宝藏还真不好解释呢。一言半语,很容易误解的。”
“好,”蒋宇成笑着,见过英王之后,在颜元初的顺手边坐下了,“王爷,这宝藏啊,又很多种的。比如武器库,图纸,秘术,这些都可以算是宝藏的。”
“那,黄门之后的宝藏,又是什么呢,”英王终究还是个少年,心中好奇,却所知不多,想不出宝藏还能有些什么东西。
“这个啊,还得从前朝的国师说起,”蒋宇成说,“前朝没有国教,佛家和道家平分天下,只是安帝一朝的国师,却是个和尚,叫一得法师。据说这个一得法师的本事十分了得,或许,比现在的孙道隐还厉害。”
“孙道隐?比孙道隐还厉害,真的嘛?”英王对孙道隐的故事,可是听过很多遍了。大楚太祖开国,就得了孙道隐相助,所以大楚的国教,才是道教。
“是与不是,我又如何知道,”蒋宇成笑,“毕竟都这么多年前的事了,王爷就当一个故事听吧。”
英王点点头,也不计较故事的真实度了。
“听说那个一得法师,有逆天换地的本事,”蒋宇成素来爱热闹,这些八卦故事,他也听的许多,这会儿跟英王说起一得法师的故事来,更是有声有色,说的十分动听了。
英王闷在宫里多年,素日里要听故事,也是从宫人和太监那里打听一些。鉴于太后和太妃的威严,大家还不愿意跟英王讲最吓人,最变化多奇的。所以,这会儿听见蒋宇成说一得法师,英王听的眉飞色舞,似乎当年做法事救人的,就是他自己似的。
“这黄门啊,就是一得法师给安帝造的,”蒋宇成说,“财宝与否,我们现在,也已经无从得知了。可是里面必定有些古怪东西,还有人说,黄门里面,放了可以改变日月天地的东西。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宝贝了。”
“可是,”英王已经听说昨夜潘知远在春禧殿做法的事情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