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白见所有事毕,从袖中掏出一张白帕,铺向大地。
小小的白帕在落地时发出耀眼的白光瞬间融入土地。
“来生还是好儿郎……”
轻轻一句似叹息,似无奈,人间七情六欲牵扯太多……
收拾好心绪佘白又转身向稻城走去。
雪白的衣角无风自扬。
此刻远去的背影飘渺不食人间烟火。
稻城内郡守府,郡守落远镇跪在君寒面前痛哭流涕,看的馨儿为之动容。
明明是个铮铮硬汉却不得假意臣服于敌人。
“王爷,求您救救威远将军吧,他没有叛国,他只是……”
落远镇揪心的哀求着。
紫都边疆稻城,贫瘠又匮乏,要啥啥没有。
可是驻守威远将军和他在这一方小小的稻城里犹如兄弟般互相扶持。
只是不知何时,威远将军莫名失踪,还撤走守军,打开城门迎接敌军。
他坚信相交了二十年的兄弟,绝不是通敌叛国的人。
“落大人,威远将军回不来了!”君寒镇定的告诉他。
馨儿不解,不是都已经准备迎救威远将军了,怎么又告诉郡守回不来了,难道他变卦不救了吗?
但是男人说话,她看看就好,毕竟君寒做事心里有谱。
“王爷,微臣求您,救救他吧,威远肯定是有苦衷的。”
两人如亲兄弟般守城小半生,除了边陲的艰苦,孤寂,只有两人苦中作乐的相知。
“落大人,你先起来,”他剑眉微凝。
然后又对跪地不肯起的他道:“你可知,威远就算回来了,也是死罪一条。”
落远镇急于救人心切,却忘了这一点,他擦着泪水行个大礼:“微臣鲁莽,王爷恕罪。”
“起来吧,”君寒没有跟他计较,而是看着他,严肃认真的说:“威远将军,守疆二十载,本王知晓他是个正直之人,如今就算救出他,也只能隐姓埋名,威远将军只能死了……”
落远镇从那凝重眼眸里知晓了王爷的意思。
“微臣明白,多谢王爷,”落远镇感激的又跪地行大礼。
只要威远能活着回来,换个身份又何妨,不做将军,卸下重担,更是逍遥自在。
这时落远镇的长女落宁哭着进来,“爹爹……我……”
当看见满屋里都是人时,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肚子里。
“胡闹,快过来给王爷,王妃行礼。”
落宁乖巧的走进来,恭顺的行了大礼。
馨儿一见落宁就莫名的喜欢,这个女孩给人一种恬静又灵动的美。
她觉得这么个可人的姑娘生在这边远之地,都掩盖了其锋芒。
“你叫什么名字?”馨儿越看越喜欢,有种找儿媳妇的感觉,连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回王妃的话,臣女落宁,年十七,”落宁恭敬的回着眉眼带笑的王妃。
哟,也是十七,跟她前世一样大,现在,咳咳,估计是几百岁了吧!
“你为什么哭?”她不由的降低声音温和的问着。
“王妃……”落宁咬唇。
“是什么难言之隐吗?”馨儿忽然有种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的感觉。
落宁只是咬着唇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