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陈登。
说起来,他见过陈登。想当初在毓秀楼的时候,他和曹真还差一点与陈登等人发生了冲突。
不过,他更好奇那坐在旁边,一直和他说话的青年是什么人。
世家子弟,有着他们独有的骄傲。
他们不会随随便便和人打招呼,而且言语中,会表露出他们的骄傲。比如陈登和青年打招呼的时候,口吻听上去很亲热,好像是和一个朋友交谈。但是面对曹朋的时候,他的语气立刻就变得冷淡许多。也许并不是他故意为之,但总体而言,曹朋还是能听出里面的差别。
“你认得我?”
陈登眉毛一挑,问道。
曹朋有些尴尬的点点头,“陈太守或许不记得了……当初在许都时,下官曾与陈太守见过。”
陈登不由得笑了!
他又何尝不记得曹朋?
想当初在毓秀楼,曹朋和曹真在一起,还是给陈登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你倒还记得!”
陈登倒也不是心胸狭窄,只不过是想要逗一逗曹朋而已。
青年奇道:“贤弟已出仕了?”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惊异。
毕竟曹朋的年纪小,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
青年之所以凑过来坐,也是因为曹朋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那种沉静的气质,让青年颇为赞赏,甚至还以为曹朋是哪家缙绅子弟。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气度,当然引起了青年的好奇。一开始他也是没话找话说,不成想被曹朋误会成老饕,而且一说起来,竟然入了神儿。
曹朋搔搔头,“其实,我那算什么出仕,不过是帮忙罢了。”
“帮忙?”
陈登开口道:“曹朋的内兄,便是新任海西令邓稷。”
“海西令……呃,我想起来了!是不是代替子虞出任海西的邓叔孙?”
其实,在徐州这个圈子里,邓稷的声名并不是特别响亮。人们知道邓稷的名字,更多不是因为邓稷有多大的才华,而是因为之前孔融曾举荐了漳长梁习梁子虞,不成想被邓稷取代。
倒也不是说,人们对邓稷会有多么反感。
更多人,是怀着一种好奇。
“邓海西没来吗?”
“呃,家兄如今不在海西,正在淮陵公干,故而命我前来道贺。”
“海西……可是不太好办啊。”青年站起来,长出一口气,笑眯眯道:“不过与贤弟一席话,倒也颇有趣味。他曰若有闲暇的时候,我一定会去海西,品尝一下贤弟所说的那些美味。”
“呃,固所愿尔,不敢请也。”
“哈哈哈,好了,那我就先失陪了。”
陈登倒是再和曹朋交谈,拉着青年就走了。
“元龙,我跟你说……这个曹小弟颇懂美事,刚才和我说到了一些,很吸引人啊。你若不过来,说不定我还能多知道一些……不过,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先说好,我可是不胜酒力。”
青年和陈登一边走,一边低声嘀咕。
也搭着曹朋耳朵好一点,所以听了个大概。
果然是个老饕!
不过说了半天话,曹朋竟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长文?
又是他妈的表字……曹朋开始无奈了。
他怎可能记住三国时代每一个人的名字?同时还要记住这些人的表字。这可真是个麻烦事。
长文……又是谁呢?
酒席宴上,吕布突然起身,手持大觞,挨个敬酒。
可以说,他的姿态已经放的很低,可是许多人还是对他言语冷淡。吕布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以至于不管他怎么做,都不会得到士人的认可。更不要说,吕布的出身连曹朋都不如。
“小娃娃,可敢饮酒?”
吕布一路敬过来,就看到了曹朋。
本来,曹朋挺不惹人注意。可吕布上前,攫住曹朋的胳膊,带着三分醉意,言语间很亲热。
“元龙,曹朋和温侯认识吗?”
青年轻声问道。
陈登点点头,“认得……昨天还在长街上和温侯打了一架。”
“啊?”青年不由得一声轻呼,“这小娃娃,居然没有被温侯打死吗?”
“呃……听说是输了!”陈登道:“而且还是和虎贲中郎将典韦之子,以及另一个人联手攻击,结果被温侯一招击败。但他们也不是太差,至少和侯成魏续宋宪三人单打独斗时,不落下风。”
“典韦之子?”
青年疑惑道:“这曹朋和典韦认识吗?”
“据说关系很密切……长文,你可别小看这娃娃,他在许都,那也是的那份金兰谱,据说就是这娃娃亲手所书。他和几个娃娃在狱中结拜,号小八义……呵呵,他那几个结义的兄弟,还是挺有来头,一个是曹公族子,一个是武猛都尉许褚之子。原以为他有几分急智和才干,却不想这小娃娃的武艺也不错,不简单,不简单啊。”
青年眉头一蹙,再看向曹朋的时候,目光就明显有一些不太一样。
曹朋一下子成了焦点,也感觉很无奈。
“温侯若敬酒,下官焉能不喝?”
“好!”吕布大笑道:“大丈夫又岂能不会饮酒?来人,给曹公子上大觞,某与之共饮三大觞。”
立刻有奴婢奉来大觞,吕布一手拎着酒瓿的壶耳,上来就给曹朋满上一杯。
喝酒?
曹朋还真不害怕。
他二话不说,端起大觞,仰头咚咚咚便喝了个精光。
“温侯,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