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许都的街头,又何必像之前那样,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好似做贼一般。
曹朋回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
有关南阳郡的那些文牍,必须带走。
不过,这件事只需和郭夫人说一下,自然会送去侯府。
“叔叔要走了不成?”
郭夫人带着郭奕前来,笑嘻嘻的问道。
曹朋点点头,搭手道:“这两曰麻烦了嫂嫂,昨天更险些酿成大祸。幸得嫂嫂仗义执言,小弟才幸免于难。而今,主公既然已发出任命,我也该回家去了。要不然,这白兰精舍定变成闹市,到时候岂不是坏了郭大哥的清静?再过些时候,待家人返回,请嫂嫂过府,品尝小鸾的手艺。”
“那我就等着叔叔的邀请。”
郭夫人知道,曹朋这一露面,必然会有热闹。
不说别的,单只是那福纸楼,就足以让许都诸多名士前去拜会。
郭嘉喜好清静,到时候郭府访客不断,说不得真就乱了白兰精舍的清静。所以,郭夫人倒是没有阻止。
又和郭奕逗了几句,曹朋告辞离去。
出郭府大门,他仰面朝天,闭上了眼睛,享受这暮夏时分曰光。
片刻后,曹朋突然笑了!
他大吼一声,“许都,我曹友学回来!”
而后曹朋哈哈大笑,翻身上马,朝着奉车侯府方向行去。
“阿福,回家了?”
曹艹正在用餐,听到禀报,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随口问了一句。
“朋公子午时离开了郭府,已抵达奉车侯府。”
羊衜垂手恭敬的回答:“据说,朋公子在离开郭府的时候,还大吼了一句,说‘许都,我曹友学回来了’。还有,他招揽了一个叫杜畿的人为幕僚,派侯府车马前去迎接,令整个草场街,都为之震动。据说,杜畿父子抵达奉车侯府的时候,公子还亲自出门,把他们迎入府中。”
曹艹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的笑容。
“算了,让人回来吧。”
“那朋公子那边……”
曹艹笑道:“他那是在为去南阳而做准备。
杜畿此人,奉孝也与我提过。只是我一直不得空……阿福从西北回来,几乎没带什么人。此去南阳,终究是身单力孤,找几个幕僚,也很正常。不必再盯着了,那小子已经猜到了。”
羊衜应了一声,不再出声。
曹艹突然放下了筷子,问道:“子路,你随我多久了?”
“啊……算起来,也快三年了。”
“三年,可不算短了……小阿福用三年,为我打下了一个凉州。”
曹艹站起来,在屋中徘徊片刻后,看着羊衜问:“子路,可打算出去走走?”
“啊?”
“你的本事,我很清楚。
继续留在我身边,也不是个长久之事。你刚才说阿福招揽了杜畿,我倒是想起一桩事……他身边的确是没什么人帮衬。不如你随他一同前往南阳,暂领个主簿的职位,也算是历练一下。续公当年曾为南阳太守,想必你对南阳郡,也不陌生……子路,不知你意下如何?”
主簿,听上去似乎并不显赫。
但就职位而言,却是郡太守以下,第三号人物。
羊衜连忙躬身行礼,“凭主公吩咐。”
“嗯,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下去吧。
回去后,先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准备一下。待时机成熟,我会告知阿福,到时候你再去报到。”
“喏!”
羊衜躬身离去。
曹艹迈步走出了书房,但见斜阳夕照,映起一抹残红。
他深吸一口气,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间嘿然而笑,而后负手离去。
重置丞相府?
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正如曹朋所猜测的那样,他回到家后,就再也闲不住了。
一个下午,接二连三的有人来拜访。或是许都名流,或是本地的士绅。把个曹朋扰的,不胜其烦。
可又不能怠慢。
他刚被赦免,说穿了正在风口浪尖上。
曹艹借由让曹朋复出的机会,颁发了唯才是举令,也使得曹朋的重新入仕,变得极为不寻常。所以,这时候他还真不好去得罪什么人。若怠慢了哪个?到最后很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曹朋相信,这个时候,在这许都城里,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或有羡慕,或有敬重。
但其中,必然少不得仇视和阴谋。
刘光一直没有露面,更没有发出任何反对的声音。
以他的立场而言,这种情况很不正常。所以,越是这等时候,曹朋就越要冷静,小心翼翼。
许都,毕竟不是凉州。
他在凉州可以为所欲为,但在许都……“公子,文举先生派人送来请柬,请公子今晚毓秀楼赴宴。”
毓秀楼?
曹朋不由得眉头一蹙。
那可是刘光的地盘。虽说刘光现在入仕,为避嫌,将毓秀楼顶了出去。可谁都知道,那不过是让人看看而已。这毓秀楼,带有太过于明显的汉室印记。谁又可能,轻易的接过来呢?
不过,孔融相邀,曹朋还真的不能拒绝。
抛开孔融在士林文坛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不说,老头儿对曹朋,那是真的不错。
当初曹朋做三字经,老头就大加赞赏。当时如果没有老头儿的力挺,估计也不可能那么快被人接受。随后,曹朋杀韦端,士林震动。但是以孔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