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泷川一益的建议,信长并未说话。
泷川一益继续言道:“信玄之主力,现在虽无法攻克二俣城,但是刚刚接到消息,信玄已设法截断了二俣城的水源。城破就在旦夕,若是二俣城一失,滨松城即再无屏障,武田大军可以随时直抵城下。”
织田信长言道:“我已派平手,水野率领三千援军,增援滨松,量信玄在此坚城之下,亦不能轻而易举攻取。待武田军师老疲惫的一刻,就是我率大军从岐阜出阵的一曰。但是在这之前,必须确保美浓无忧,不能有后院失火之危!”
说到这里,织田信长大声言道:“权六现在如何?不是说要讨取李晓之首级来见我?为何迟迟没有战报?”
众将面面相窥。
泷川一益见信长如此,亦言道:“请主公不需焦急。臣下已派人前去打探。”
织田信长霍然起身,神色冷峻地在殿内踱步,言道:“不用打探了,权六必然是败了。”
池田恒兴言道:“主公,请不必担忧,柴田大人之善战,是众所周知的,纵然是战事小有不利,亦不会有重大挫折。臣下猜测可能是柴田大人,已击破武田军,正在追击故而迟返。”
池田恒兴如此一说,众家臣们纷纷点头附和。
在他们眼底,柴田胜家此人平素虽有几分狂傲,难以亲近,但不得不承认对方是织田家屈指可数的将才,若是柴田在优势兵力下伏击李晓军团失败,这种可能姓是微乎其微的。
当然与众家臣们的乐观不同,明智光秀等少数老成持重的将领,与信长一样脸上挂着担忧的神色,但亦只是一瞬而过。
正待这时,一名武士急忙奔入天守阁,在信长面前拜下言道:“主公,柴田修理已经返回岐阜城。”
织田信长闻言身躯微微一动。
而听闻此消息,众家臣们中不少人皆是半坐而起,池田恒兴率先问道:“柴田修理战况如何?”
那名武士埋下头,言道:“回禀池田大人,柴田大人在加治田城下惨败,折损超过两千之众,骑马队几乎全军尽没,眼下返回城中之将士不足千人!”
听闻此消息,织田家众将顿时寂静了一下。
池田恒兴摇了摇头,手指着这名武士,似乎生怕自己听错的样子,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是说柴田大人如何了?”
那名武士喔地一声,表示确认,言道:“是的,柴田大人确实战败了。”
一旁黑衣母众笔头,佐佐成政突然大声言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除非是柴田大人轻敌大意所至,否则决不会有此败战,武田军再强也不可能到如此地步。”
明智光秀见佐佐成政神情激动,言道:“内藏助,作为一名武士,需有接受失败担当,难道我织田家连一场败战亦接受不了吗?”
佐佐成政按捺下心情激动,随即向织田信长一拜,言道:“主公,臣下失仪了。”
织田信长反是神色平静,从小姓手里接过佩刀,穿着木屐噔噔地走下台阶,对那名武士问道:“权六现在在哪里?”
那名武士言道:“柴田大人,现刚刚安顿下军势,现在在城下町。”
“我不想见他,”织田信长将佩刀一掷于地,喝道,“就叫他拿着这把宗三左文字切腹吧。”
信长此话一出,众家臣皆是色变。
织田信长双手抱胸,横于身前,犹如雷霆爆炸般,言道:“我信长并非是不能接受失败的人,但是我不能接受,看到一个败军之将,居然还站在我面前。两千余精锐战死阵前,柴田还有什么面目活着回来见我!”
“立即叫他去死!”织田信长对着那名武士,将手朝门外一指,怒喝言道。
“是,是。”
那名武士眼见信长暴怒的样子,正要捡起宗三左文字时。
“主公!臣权六来了。”
这时殿门之后,一名身穿白衣的身材魁梧的男子,沉声言道。
此人正是柴田胜家,眼下他上身穿着白衣,下身只穿着兜裆布,同时背上还负着荆条,这可谓是标准负荆请罪的姿态。
“臣下自知丧兵败战,难免一死,但是有些话臣临死前,必须亲口告诉主公,否则死不瞑目。”
柴田胜家亦丝毫没有惧色,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在信长面前侃侃而谈。
“说吧!”
信长立在柴田面前,微微忍住气。
于是柴田胜家将此战败给李晓军团之会战,一五一十地向信长说出。
在信长身后的织田家众家臣亦在一旁旁听,待听闻李晓之西国方阵如砍瓜切菜般,屠杀柴田军时,一个个脸上皆有惊惧之色。
明智光秀不可置信地言道:“柴田大人,这李晓所用之阵法,真的如此强大?”
柴田胜家喔地一声,言道:“不错,臣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普通足轻冲阵根本无法突破,最后臣下是以骑马队,几乎伤亡过半,才勉力打开一个缺口。”
“伤亡过半才冲至敌阵!”
织田家重臣皆是一惊。
“此外武田军亦装备近二十门大筒,在大筒轰击之下,我军无法布成严密之阵势!”
柴田胜家又补充言道。
这下轮到织田家众臣面面相窥,他们终于明白为何以柴田之能,亦败到如此惨况了。
信长目光中露出了深思之色,言道:“这么说此战非战之罪,看来这是武田家采取一种极厉害的战法,所以你才遭到失败的。”
“我错怪你了。”织田信长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