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外交僧智宏声音虽是平和,但是出言却是十分强硬,非降即战,没有第三种可能。
听闻至此,整个大殿之中,畠山家家主畠山义庆以下,包括长续连,游佐续光等畠山家几十名皆是沉默了,不出一言。
满堂之人,亦没有人出声反驳。
对于眼下强大之武田,根本不是能登一国可以抵御的。
这时位于畠山义庆之下的长续连缓缓出声言道:“这事还请容我们商议一番,大师远道辛苦,还请先暂时休息。”
“既然如此,贫僧就静候决定。”
说完智宏将僧袍一拂退出了房间。
待对方走后,畠山义庆一脸无助地看着长续连,游佐续光二人,问道:“眼下武田军主力大军压境,末森城已失,而水军主力又已覆灭,你们应该如何应对呢?是战是和,还是及早拿出决定来吧!”
游佐续光看了长续连一眼,面向畠山义庆言道:“主公,武田家是源氏名门,甲斐军团更是天下无敌之雄狮,若是以能登一国之力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畠山义庆握紧了手,他虽是一名傀儡主公,但是亦不想见到能登畠山自他之手覆灭。
长续连出声言道:“还未到这种地步,武田虽然强大,都不可能倾其力用兵北陆。依我看最多只需面对一个飞驒越中军团即可了。”
游佐续光冷笑一声,言道:“不错,但是一个飞驒越中军团就足够了,其军团长李但马守,乃是北陆与上杉谦信旗鼓相当之敌手,几乎凭一己之力攻下飞驒,越中大半,阁下自比谦信公如何,自比柴田修理如何?神保宗右门尉如何?椎名康胤如何?”
“若是你想玉石俱焚,我绝不奉陪!”
长续连闻言霍然而起,将腰间太刀拔出,喝道:“在玉石俱焚之前,你是否先尝试下我长家的宝刀!”
游佐续光亦迎面相对,言道:“长续连,主公殿下面前,你不要太过放肆。”
实际上,少于经事的畠山义庆,在长续连准备动手的一刻,早已是惊吓得双腿曲地。
畠山家众家臣们看家中两位大佬起纷争,纷纷上前拉开二人,作为劝解。
长续连收刀站立,目光掠过众人,言道:“战未必要战,起兵戈之交锋毕竟是不好,我的意思是可以表面上降伏武田,并交出人质,而实际上仍保留我畠山家在能登的自治权,各位看如何?”
这一番话说得众家臣纷纷点头,他们亦不想这么快降伏武田,绝大数人的意见还是观望,武田与织田争夺天下胜负。
游佐续光冷笑言道:“我只恐怕武田家不会答应。”
“总要试试才知道。”长续连冷笑一声,如此答道。
正待众家臣们商议如何降伏武田家之细节时,突然一名使番急匆匆地进入天守阁。
他手持一封急信,直接交给了长续连,而并非是主公畠山义庆。
不过畠山家中对此越规之事皆是习以为常,长续连看完信后,脸上喜色越是浓厚,最后更是放声言道:“武田无惧矣!”
说完之后,长续连瞪了游佐续光一眼,目光中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
众家臣们皆不知道信中到底是何内容,令长续连如何高兴,但绝对是不利于武田家的消息。
“将武田家的外交僧,以及随行人员,统统给我赶出城去!”
长续连厉声对下属喝令着。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下。
“慢着,不可急躁……”
游佐续光方才说话,长续连即出声打断言道:“织田家在刀根坂击破朝仓家主力,朝仓家家主朝仓义景为同族朝仓景镜所杀,眼下朝仓家已灭亡,越前,若狭二国已为织田家所有!”
“什么,名门朝仓居然一夜之间为织田覆灭!”
犹如滴入清水的沸油一般,在场的畠山家家臣们一片哗然。
“不仅是朝仓家,眼下织田军已将小谷城重重包围,不曰发动总攻,南近江的浅井家亦要随之步朝仓家之后尘。”
长续连手持信纸,大声言道:“众位眼下还在怀疑什么,朝仓浅井都被灭,还有谁能阻挡织田弹正夺取天下,加贺的本愿寺不过是乌合之众,若是武田敢攻打能登,我们随时可向织田家请援,弹正殿下会率主力大军来北陆救援我们的。”
长续连之言,令众家臣们纷纷点头,若说畠山家之前在武田织田之间犹豫徘徊,那么随着信长攻下越前,局势已是相当明朗了。
织田眼下虽强于武田,但是距离北陆太远,要通过南近江,越前,加贺这三地才能到达能登,所以未免有鞭长莫及之憾。
而现在南近江,越前,若狭都为织田所有,不仅为织田家增加近百万之石高,信长之势力再次膨胀不说,而且在北陆亦有了足够的影响力。
这一情况的发生,导致能登家臣们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在武田织田之间作出抉择了。
七月,已是酷热难耐。
身在木舟城的李晓已是倍感燥意,特别是当闻之朝仓家覆灭,越前为织田所占领的消息之后,李晓的焦躁之意更盛几分。
此刻李晓除了感到几分无奈,亦心知在能登的交涉也只有以失败告终,如此注定是要有一战了。
李晓心觉得自己已足够努力了,但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信长比历史上还提前了一个月,将足利家,浅井家,朝仓家这三个强悍对手,一口作气以摧枯拉朽之势全数覆灭。
信玄之死,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