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着自己老爹一股脑倒出来大量信息,长安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要炸了,他有很多疑问。
譬如祂‘点石成金’的本事是泛指还是真的点石成金。还有,自家那过世十数年的爷爷不是一普通小老头吗,怎么在你嘴里他很不简单的样子。
再有,老宅子要拆迁的事他怎么没听讲,老宅子要是真拆迁了,拿了一笔活钱一口气喘过来的他又何至于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看着自己亲爹说完话就已经稀薄的快要身影,长安将一切疑问都咽回了肚子里。
子而亲不待,那天虽然是自己老子下的狠手将他弄晕了过去,可他终究没能陪在自个老子身边送他走完最后一程,现如今,他只想多陪他一会那怕只有一分乃至于一秒。
“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找个喜欢的女人给长家生一堆后人,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一辈子都不会在这里碰见…”
听着自家坑了一辈子儿子的老爹最后留下的遗言,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淡然面对一切的长安顿时失声痛哭了起来,长维在怎么拖累他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这一没,这世上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
“嗨,哥们,醒醒,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甚至伸手准备推弄自己,沉寂在‘梦境’里的长安立时睁开了双眼看向来人。
“呃,哥们,你怎么回事,我看你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眼泪直往下流,是不是身体那里不舒服?”
见眼前准备推弄自己的是上车前就坐这里邻座的男白领,长安这才将绷紧身体稍稍放松了一点。
“家父才过世尚且不足头七,有些思念还请见谅一下。”
听到长安说出的原因白领男愣了片刻,虽然分不出真假,但还是歉意的朝着长安笑了笑以示对不起。
就在白领男准备说上两句打破尴尬的时候,高铁的随车广播里飘出了声音:“各位旅客朋友们,本次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北平南站,请各位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听到目的地到了,自孤家寡人状态里缓过劲来的长安朝着白领男善意一笑,就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朝着高铁的车厢门口走去。
他现在脑子里装满了各种破灭三观的东西,需要真正的找上个地方安静的梳理一下。
查猜能御使鬼祟,自己老子长维当年并非装神弄鬼的骗子,脑子里那个能‘点石成金’的祂。
玛德,他以往二十来年也没碰上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就今个儿一天,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找上了他的门?
踏出北平南站,以往在国家队讨过生活的长安熟门熟路的乘坐着北平的公共交通满北平转悠了起来,期间他还没忘了关上自己手机的gps外加多办一张移动卡。
日头高升到头顶的时候,手里拎着塞满了一堆杂七杂八东西蛇皮口袋的长安猫进了五环一家技校旁边小旅馆里。
虽然他也是国家队,可散打这玩意它在本国度不吃香啊,所以长安的大学书,也就只能由这家与散打队有合作协议的大专技校来操弄出来。
什么清华北大争着要,除了小说里,也就当年的刘飞人跟大姚等渺渺几人才能有这待遇。
窝进环境狭小卫生一般的单人间之后,长安将蛇皮口袋里的东西逐一拿了出来。
查猜已死,根据自己老子的交代,‘祂’能苏醒便证明那鬼祟以亡,再有什么后患也不至于立马找上门来。
自家老爹留下的东西又在金陵老宅里,他现在唯一能立马得出结果的疑问就是自己脑袋里的祂那‘点石成金’的本事了。
看着布满电视柜的各种各样的玩意,长安开始逐一测试起脑袋里那玩意的本事。
率先被他握在手里的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石,毕竟是点石成金吗,从字面上来讲他弄块石头来还是很有些道理的,握着碎石的长安逼迫自己全心全意的念叨起了变金子、变金子……
念叨了十多分钟,看着手里丝毫没变化的碎石长安并没有丝毫失望,自己做的选择,牙打掉了也得往肚子里咽。
放下碎石长安重新拿起一块铁块又开始念叨了起来,只不过这回念叨的词时不时变了个花样罢了。
从‘急急如律令’这种道家口头禅到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乃至真主阿拉与耶稣,长安都在嘴上与心里问候了个遍。
东西换了一样又一样,点石成金的摸索方式也由一开始的默念变成了滴血认……呃,认主。
可从太阳高高照到夕阳西沉,长安还是没能摸索出祂真正的用法,麻蛋,我王境泽就是饿死……
啊呸,串场了!
忙碌了一天,长安也累了,草草将自己为了做实验买来的各种水果解决了干净,长安也未曾出去找口吃食,径直躺在床上和周公他女儿谈起一场平平淡淡的恋爱。
次日清晨,安睡一晚的长安精神抖擞的爬了起来,稍稍洗漱,肚子早就打鼓的他熟门熟路的出了旅馆,朝着技校周边几家有口皆碑的老馆子摸去。
才在一家老字号七家湾牛肉面馆捧上面碗,入北平以来一直低调做人的长安就被人认了出来。
“长安?”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捧着面碗的长安身体本能的一绷,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他又镇定自若的抬起头看向了喊话之人。
“孟,孟令晨?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巧了,吃过没有,一起吃一碗?”
“得嘞,那我可就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