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审讯是在医务室的大厅内进行的。望着满眼关切的老张和一脸麻木的杨建的班主任(或许是杨建平日里惹事生非太多了,回想起那名悲催的女教师的样子,好像神经早已崩溃了许久),我几乎是以一问一答的形式与猥琐的妓主任叙述了之前的整个过程,最后还接受了他的一系列盘问。
……
“哦~你去小树林里到底要做什么?”
“我之前说过了,我本来是去上厕所的,在返回的途中听到了呼救声才走进了树林,后来又看见了杨建一行人的恶行。”
“哦~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回宿舍上报老师?而是选择单独采取行动呢?”
“当时的形势不允许我回去报告。我总不能眼看着吴特默和王蕴两位同学被欺辱而放任不管吧?”
“哦~你之前认识高二.4班的杨建吗?哦~对他之前在宿舍里哦~管教你们这些高一年级男生违规的行为是否心存芥蒂?”
“我和他算不上认识,只是之前见过他几次而已……管教高一年级男生的不是主任您吗?我不记得杨建是否参与其中了。”
“哼,你和王蕴两人是什么关系?哦~之前是否熟识?”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她是毁文初中部的内招生,我是通过考试刚刚入校的社会生,之前根本不认识!”在妓主任一系列怀疑的责问中的我,有些按耐不住了。
“哼,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问题了,哦~看看其他两位老师还有什么要问的?”
麻木女老师一脸死灰的摇了摇头,而老张却急不可待的问了我几个关于身体状况的问题,直到看见部队队医给出的轻伤结果后,才长出了一口气,表示问话结束……
就这样,我和杨建“那个讨厌的家伙”的第一次交锋无疾而终的结束了。后来也有很多人问过我事件的处理结果,而那个不痛不痒的所谓处理结果似乎早被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只依稀记得在其后的几天里我因为受伤被赦免不用参加任何形式上的部队训练,还听说校方以规范日常行为的理由将高二年级的训练模式提升至与高一年级同等强度,或许这勉强算得上对杨建的一种处罚吧。
一直到回程前的那个晚上,我才被安排回宿舍收拾东西。而当我迈着不灵便的双腿再次回到那个熟悉的宿舍中时,感到的却是一种陌生的寒意……
我原本满眼兴奋地和众人打着招呼,但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此刻却都像躲避瘟神般地的纷纷闪离,如同《监狱风云》里得罪了牢头的梁家辉一般不受待见。
最后仍是tmd和伟哥两人从众人中走出来迎接我。伟哥木纳的望着我,一言不发的帮我收拾东西,而tmd则是带着满脸扭曲的呆笑不停地问我诸如“在里面还好吧?” “里面的东西吃的习惯吗?”“出来有什么打算?” 等一系列狗屁不通的生冷问题。我苦笑着推开了他们,自己将床铺上的东西一件件装入背包,虽然全过程都是低头完成的,但我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全宿舍的人眼都不眨的看在眼里,我知道他们无法理解我那份孤独羸弱的勇气,因为他们的勇气不知何时早已完全崩溃瓦解、消失的无影无踪……
过了很久,终于沉不住气的tmd又走上前来,低声和我说:“阿庆,对不住。希望你也别责怪兄弟们,其实我们也……”
“我不怪你。”我打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顿了顿后抬头面向所有人大声说:“我也不怪你们所有人!大家大可放心,我阿庆说到做到!杨建的事情和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关系,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另外,吴特默同学,我还想对你说一句:`你也不必因为过意不去而照顾我,因为、我们不是兄弟。'……”
听到我的话后,tmd脸上的神情猛地暗淡了下去。他颤抖着嘴角,最后却没说出一句话。望着他委顿的神情,再回想起我与众人间刚刚建立起来的情感,我的心里也不由得泛出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和失落,但最后还是狠心地把头硬生生地压低下去,再不去理会那一个个复杂的眼神,倒身便睡。
……
那一夜的宿舍里变得静悄悄的,似乎大家同时失眠了。每个人都回忆着自己一周以来在军营中的点点滴滴,没发出一丝的声响。第二天清晨,不等起床的号声吹响,宿舍内的大部分人都已整装完毕,而当那嘹亮熟悉的号声响起时,众人便带着满脸的阴郁,一言不发地朝宿舍外走去。
我参杂在一群行尸走肉中机械性地挪出了宿舍楼,未走出多远便瞧见了从另一个方向缓步而来的女生队伍,与我同班的女同学们赫然在列。我的眼神直直地穿过了朝我疯狂挥手的正气水,轻柔的飘落在了那个让我日夜记挂的身影上,而她也正关切的望着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微笑用眼神朝樱木示意,表示过一会再与她细聊,而樱木也很快会意,又瞧了我一眼后才羞怯的低下了头。只此一眼,便让我觉得几日来缠绕在身上的痛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带着欣喜再次汇入了人流,继续朝着操场的中央前进。
军训结束前的最后一项仍是那千篇一律、俗不可耐的总结讲话。形式不外乎是学校方领导对部队表示感谢,内容则都围绕着此次军训活动开展的多么有意义,还存在的诸多不足,今后的决心云云……我懒得去听妓主任那柔美音色吟出的长篇大论,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