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亚枫再一次邀请李非鱼和杜立德到他舅舅的酒吧去玩。
表演的事情确定了,李非鱼一直挂在心中的大事终于尘埃落定,心情舒畅,便答应了,然后又拾掇杜立德一起去。
周六那天,她以参加同学生日宴为借口,和崔夫人说了一声。崔夫人笑盈盈地叮嘱她:“好好玩,但10点之前得回来哟。”
酒吧名叫“zero”,也叫“零”。任亚枫说到翡翠林园来接她,她拒绝了,她要自己坐公交车去。
四月末的时节,已经有初夏的气息。
公交车行驶在穿梭于城市的街道,两旁的夹竹桃开出了粉色的花朵,夕阳的余晖洒进了车厢,掠过那些高楼的阴影,把车厢映得明明灭灭。
马上就到五月了,李非鱼发现自己的心,有些意外的平静。只要他消失的时间足够长,她就能渐渐放下,甚至遗忘。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山崩地裂,这只是一段被他轻视的单恋,并不值得长长久久地记着。
出门前没吃晚饭,李非鱼在站台等到杜立德之后,便一起吃了一碗拉面,才转到zero酒吧。
华灯初上,繁华的街道上,五彩的霓虹灯开始闪烁。不同于那废弃荒凉的厂房,酒吧的地址在这一片灯火辉煌之中,很容易便找到。
别人的酒吧的招牌,亮起的led灯牌,恨不得五光十色全都闪过一遍,然而zero酒吧,只有一种银白色,静静地在那亮着,一看就同那些花枝招展的妖艳酒吧不一样。
里面装修到很时尚奢华,蓝绿色的灯光笼罩着,时间还早,没什么人,显得特别的空旷。
任亚枫给他们找了位置绝佳的卡座,带着乐队其他人,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和他们唠嗑。
他丢了份菜单给李非鱼,特豪爽的说:“想喝什么随便点,帐都记我头上。”
李非鱼不客气接过,翻开看到那酒水的价格,心惊了下,这价格也忒贵了吧!
现在时机不对,不能喝酒,不然回去被崔夫人发现,不好交代。
她把菜单一合,“来两杯橙汁吧!”
“哎哟!”任亚枫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鱼大姐,你居然不喝酒?”
“不是不喝,是不能喝。拖了一身酒气回家,会被念叨的。”
杜立德附和:“我也是。”
“好吧,那你就好好听我唱歌!”任亚枫说得眉飞色舞,“这里还有小吃,饿了就点,到了我的地盘,就不要和我客气哈!”
是啊,还有小吃,怎么不借此机会狠狠地把任亚枫宰一顿呢?
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李非鱼吃着鸡米花,啃着哈密瓜,等着“空间飞行”乐队的表演。
舞台中间的主唱,穿着黑色的t恤和蓝色的牛仔裤,一头黄毛再配上他背着的吉他,咋看之下,还真是摇滚乐队的那股潇洒自由的范。
怪不得任亚枫死也不肯把头发染回来,原来也是为了装逼到底。
第一首开场音乐,是《生如夏花》,点燃了zero酒吧的夜场。
……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
变幻的灯光和澎湃的音乐的交织,少年稚嫩的嗓音,还唱不出歌曲想要表达的沧桑。
但是这就是他的舞台,他的音乐,也会给人另一种感动。
惊鸿一般短暂,如夏花一样绚烂,不虚此行呀……
一曲结束,李非鱼去了趟洗手间。
洗漱台站了个正在补妆的女人,她瞥了一眼,浓妆艳抹的,没太在意,就走进其中一格,关上了门。坐在马桶上时,她忽然觉得刚才那女人有点眼熟,但脸上浓浓的烟熏妆,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算了,看过那么多美女,眼熟一两个也正常,没啥好在意的。
乐队又连续唱了几首客人点的歌,就下场休息,他们一行四人,来到卡位上,服务生上了些啤酒和小吃,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聊起天来。
李非鱼聊得开心,也忍不住喝了几罐啤酒。任亚枫和她干了一杯,笑嘻嘻地说:“我就说鱼大姐怎么可能不喝酒!你绝对忍不住!”
酒劲上来了,她也是相当豪迈:“别废话,喝了喝了!”
“好兄弟,一口闷!”
说完,任亚枫就咕噜咕噜地把一整罐喝完,瑶瑶和菜头拍手直叫好!李非鱼不甘下风,也把手中那罐喝完。
杜立德还使命地扯着她的衣袖,“你好少喝点,待会还要回去呢!”
她“啪”地一声,把空罐子拍在桌面,“没事!我千杯不醉!”
任亚枫高举酒罐:“继续喝!”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10点前要回到家,李非鱼喝不了几罐的,起来的时候,虽然有点头昏,但意识很清醒。
出酒吧之前,她又去上了个洗手间。开启水龙头的凉水,使劲地拍脸,让自己更清醒。
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肯定在催她。她接起来,说了句“马上来”就挂了。抽出墙上了面巾纸,把脸上的水珠一抹。废纸扔进垃圾篓,便径直出了洗手间。
洗手间外是一条长廊,迎面走来两个面露醉意的男子,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左边那位流里流气的男青年,猥琐的开口:“诶哟,这里有位小姐,模样长得真好看啊!被哥哥遇到了就是缘分,今晚要不要陪哥哥玩啊?”
酒吧里就醉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