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亮眼睛一眯,有点恼火。
但很快,他就嘲弄地冷笑起来,盯着刘峰:“原来刘公子输不起!”
见刘峰脸色微变,曾明亮又故作回忆:“咦,不对,我记得那天你已经打赌输给我了,还向我道歉了。怎么,那一次的道歉不过瘾,你今天还想再来一次?”
“噗!”一旁的付珍顿时闷笑,而好几个验货员也偷偷地抿嘴直乐。
“曾明亮,你不要得意!这次谁输谁赢还很难说!”刘峰眼中愠色之色一闪而过,昂然地扬起下巴:“我知道甜甜眼力不错,她既然相中了你,想来你也不是什么奸滑之辈,但是,你想老实做生意,不代表你的朋友也一定会老实做生意啊!”
他再不屑地指向地上正在被称量的纸箱:“现在,二级羊绒的市场价节节上涨,你那位朋友就算当时应了你,事后怕也会后悔,说不定就会因此而做什么手脚,以次充好,反害了付总。”
曾明亮再次冷笑:“说不定?一句说不定,就可以抹杀别人的诚意?我说刘峰,你以后还是不要做生意了。生意人,赌的就是一个时机。谁也不可能永远在最高点来卖出货,在最低点来买进货!”
刘峰眼中再度闪过一丝恼火,但马上又微微一笑:“曾明亮,现在你解释再多,也没有用,还是一切凭事实说话。横竖也就67箱,工作量不大,你又是提前交了货,就算真有小问题,还有多余的时间来处理。”
说到这里,他又优雅地笑着转向一旁的付珍:“付总,您不会介意我的多事吧?”
不介意?
要不是看你老爸是副处,我才懒得理你!
搞得好像你很懂行,我倒是初手,还要你来教一样!
付珍看看他,心里鄙视地嘀咕,但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只要曾先生不介意,我就多验几箱。”
眼见刘峰的脸色多了几分得意,曾明亮淡淡一笑:“付总,大家都是第一次合作,自然要多检验几箱。”
见付珍松了口气,曾明亮又话风一转:“不过,刘峰你无故怀疑我的朋友,若是抽检结果没问题,你必须向我道歉!”
刘峰微愣,继而脱口而出:“凭什么?”
曾明亮冷冷一笑:“你若不道歉,我自有办法让你道歉!”
他再看向付珍:“您现在可以开始验货了。”
付珍怜悯地看一眼脸色微变的刘峰,马上招呼质检员来迅速拆箱。
刘峰吃了个软钉子,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但想起老爸的话,他又很快恢复了信心。
既然现在的二级羊绒是一天一个价,那这批羊绒不涨价,肯定有问题。
很快,几个质检员手脚麻利地拆了几箱,从中挑了两个pvc袋来抽出羊绒一量,某一个质检员就惊讶地叫了一声。
付珍脸色微变:“怎么了?”
刘峰眼睛一亮,马上走过去:“怎么?是不是有混杂?”
质检员的脸色变得凝重,又拿出尺子测量另一根羊绒,然后,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主管:“呃,刘组,您来看看吧!”
付珍迅速皱眉走上前,而那位质检主管也接过手下递来的样品一看。
然后,他也惊咦了一声,再又吩咐:“再多抽几个试试。”
他再转身叮嘱周围的几个手下:“大家动作快一点,拆一半!”
刘峰得意洋洋地瞥一眼曾明亮,故意大声问:“刘先生,是不是这批羊绒有问题?”
曾明亮也有些疑惑。
小镇出产,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自己之前在手机上打的就是羊绒样品,现在订购出来的货,应该和羊绒样品的标准一样才对。
质检主管却没有理刘峰,只郑重地转向神色紧张的付珍:“付总,您也来看看吧!”
看出他是惊讶而非恼怒,付珍赶紧接过他手中的尺子,就着那羊绒量了量,然后一怔。
不过随后,她的脸色明显比刚才要缓和,但又多了一分疑惑。
她将尺子还给质检主管,再又走向另一个被抽出来拆开的箱子,从中抽出一个pvc袋再拆开,再测量,眼中疑惑更浓。
她这么亲自拆,那些拆箱的质检员和装卸的工人自然动作加快。刘峰见此,也立刻从一个质检员手里拿过拆箱的介刀,迅速划开那封箱的透明胶,打开,再又帮忙着去拆其他的。
没几分钟,67箱羊绒已经被大家拆了一半,而质检主管也从中抽了好些羊绒来,测量了一大半。
额际已微微出汗的付珍在又量过一根羊绒的尺寸之后,便站起来,直起腰杆发话:“行了,不用再拆。都封了吧!”
还在拆箱的刘峰同样也微微出汗,闻言马上停下来,附合着点头:“对,都封起来,全部退回去!”
他再鄙视地看向一旁稳稳站着的曾明亮:“曾明亮你看到了,事实摆在眼前,你那朋友真的动了手脚!”
是吗?
购买正自微笑的付珍因为刘峰这句话而僵住笑脸,曾明亮便镇定地笑问:“付总,真的不用再拆了?”
付珍不满地瞥了刘峰一眼,摆摆手:“都拆了一半了,我相信剩下的质量肯定都是一样的。对了,你那个朋友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曾明亮眨眨眼:“有啊,让我帮忙交接。”
刘峰这时又阴阳怪气地在一旁冷哼:“是吗?难道没说让你盯着少验几箱,早点把钱汇过去?”
曾明亮有些恼了,猛然提高声音:“刘峰你闭嘴!白瞎了一张俊脸,心理那么阴暗,难怪甜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