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程思思的去留就成了问题。
原本凌飞是跟着苏准一起的,两人之前在苏准的小屋子里凑合凑合到也行。
但之后两个人就一同搬到了纪辞安这里来。
将近两百多平米的房子,就连书房都住了人。
但程思思到底是个女生,成天跟四个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不好,做什么也不方便。
因此纪辞安和苏准便开始为程思思发愁。
付君仪的案子还没有解决,程婉仪的尸体还摆在停尸房里。
因为录音带和日记的事情,付君仪的人到现在还在寻找程思思的下落。
学校是不能去了,那个所谓的家也早就成了一个废弃的地方。
纪辞安问程思思,“你有什么远房亲戚没,先去住两天,等案子结束了再回来。”
程思思垂眸不语,不知是有还是没有。
苏准咳嗽了声,拉着纪辞安走到一边。
荆州市迎来了初秋,天气正是舒服的时候。
苏准站在窗边,窗外的太阳斜斜的照进来不偏不倚的映照了他的半个身子。
纪辞安微微眯着眼,看着这样的苏准不由得心神一动。
面向阳光是天使,背靠黑暗是魔鬼。
苏准身上带着特有的清冷气质,话不多的时候更加的吸引人。
纪辞安到底没忍住,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
“你想说什么。”
苏准喉头动了动,不情不愿的吐出几个字。
“程思思也住这儿。”
纪辞安哑然,所以几人讨论了半个小时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
“警局里没有熟悉的女警,程思思也未必会答应。还不如让她留在这里做个厨娘。”
苏准如是解释着,然而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有些说不过去。
不管怎么,程思思就这样留了下来。
处出于同情也好,可怜也罢,纪辞安都听了苏准的话。
因此房间的归属就被重新做了分配。
苏准老神在在的坐在躺椅上,一点都不发愁房间问题。
凌飞、宋河和程思思三人像小学生一样在纪辞安的跟前排排坐好。
纪辞安指着两个半大的男生道:“你俩睡一个房间,腾出来的房间让给程思思。”
凌飞梗着脖子反驳:“凭什么,你这是剥夺我们的权利。”
“你跟我谈权利?”纪辞安松了松拳头,低下头去目光灼灼的看着凌飞,“房子是我的,你跟我谈权利?”
凌飞无语,心中暗骂了几声无良地主。
似是有心电感应一般,纪辞安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你的房间给程思思用。宋河有房间的主导权,你必须得听从他的安排。”
宋河很及时的应了声好,乖巧的喊了声纪叔叔。
纯良的模样看着就像是一只小绵羊,不熟悉的人很有可能被他的这副面貌所骗。
凌飞不服气的低声道:“伪善的男人!”
伪善与否,他在这场房间争夺战终究是落败了。
苏准心急逮捕令的事情,早早的就去了警察局。
然而并没有什么消息,一切还是如同原来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纪辞安给北京的老爷子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旁人,老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忙。
纪辞安便挂了电话,独自坐在椅子上沉思。
新上任的市长急着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所以对于一切的负面消息都想着压下去。
前任市长的案子就是很好的例子,疑点重重却没有查下去。
就连所谓的真相都不能给众人公布,两个市政府的人就那样堂而皇之的在大楼上跳了下去。
纪辞安突然想起苏准曾经问他的一个问题。
当现实和理想起了冲突,你会选择现实还是理想。
这个问题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答上来,如今看来不知道什么才是标准答案。
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但秤总是会倾斜的。
就譬如现在的市长,在政绩和正义两者之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前者。
纪辞安想着,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而另一边,周海非常机敏的察觉了不对劲,瞒着众人去问苏准。
彼时苏准正在仔细查看陆扬给他的资料,与收集得到的证据进行着比对。
他大概可以得知,付君仪掌握的地下城里是组织其中最大的一个出售毒品和枪支等的渠道。
前些日子抓捕了金姓富商和刀疤男之后,顺藤摸瓜的缴获了不少毒品,甚至还将刀疤男的帮派余孽都一网打尽了。
由此可见,如若抓到了付君仪,能从他的口中问出些什么来,必定能重伤组织。
他正想着,周海敲了敲门。
苏准将手中的资料收起来放到一边,看着眼前的粗犷大方道:“有事么?”
周海看了眼办公室外的所有人,压低了声音道:“逮捕令迟迟没有下来,上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问过小王了,他也不知道。”
苏准正发愁这件事该怎么跟众人说呢,周海就自动送上门了。
他温润一笑,目光温柔的看着周海。
周海只觉得后背一凉,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苏准开口道:“确实出了些事情,逮捕令下不来。付君仪狗急跳墙动用了关系,估计过不久就会召开记者招待会,证明自己跟案件没有关系了。”
周海急眼儿了,也顾不得这是在苏准的办公室,便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道:“怎么能这样,这世上还有没有正义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