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么快再怀孕,她怀的是这个身体所生的第五个孩子了,感觉像是母猪一样。
到九月天气转凉,宫中皇长子一次风寒,就一直缠绵病榻,太医们会诊也是治不好,皇帝皇后为了这个独苗儿子操碎了心。
一吊到十月底,皇长子终于还是去了,宫中上下笼罩着哀伤。
皇帝下令天下三个月不得饮宴嫁娶,是以就算到了年底,各地年度皂税运进京来,平白比往年多了一项多达两百多万两的收入,而且各项账目十分清晰。皇帝也没有心情嘉奖徐昀。
赵清漪都觉得小狼狗委屈,本来他堂堂世子不用来做种苦差事,第一年就出这种成果十分不容易,怎么也要勉励几句。
徐昀却觉得能活过今年就是胜利了,他改了英才早逝之命了。
这个年因为皇长子的去逝过得十分冷清,转眼抵达二月,却是皇后在春季的一场风寒中病倒。
二月十六日,皇后召赵清漪进宫,赵清漪都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只好由徐昀、李王妃陪着,小心翼翼地乘轿进宫。
到了皇后所住的凝和殿,皇后身边的女史却说皇后只想见赵清漪一人,赵清漪不禁心下不安。
她想这时候她是不是应该肚子痛不去,但是在两个嬷嬷犀利的目光下,她怕弄巧成拙。
进入内殿,绕过屏风,就见一个清瘦的贵妇椅在榻上,她也是三十上下的人,却显得像四十岁的人。
“参见皇后娘娘。”
周皇后抬眼看得赵清漪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袄裙,秀发轻挽,看着像才二十四五岁,她不禁叹了口气。
“平身吧。赐座。”
周皇后咳了两声,让人再给她垫了两个垫子,周皇后说:“世子妃,你知道本宫今日传你进宫是为了什么吗?”
“臣妇不知。”
周皇后道:“你怕本宫?”
赵清漪道:“臣妇不是怕,而是敬。”
“你说本宫这一病,还能好吗?”
“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周皇后叹道:“当年本宫一见你就觉得你是个有福的,本宫也觉甚是投缘。”
赵清漪没有答话,少说少错,周皇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冷清,但也不以为意,忽又说:“世子妃,要说起来你有今天,也是皇上和本宫提携于你,你可记在心上?”
赵清漪道:“是以我也是尽力为皇上做事。”
周皇后目光闪过一道冷光,面上却不显,说:“本宫相信你是个忠心的。”
赵清漪沉默不语,周皇后道:“你愿不愿意救本宫?”
赵清漪不禁一惊:“皇后娘娘,臣妇不通医理,还是太医们为娘娘小心调养才是。”赵清漪暗惊,她听了徐昀的话,从不显山露水自己有什么续命药,皇后怎么会这么问。
忽然,周皇后身边的一个有一双散着精光的眼睛的嬷嬷说:“世子妃,奴婢为娘娘到白云寺请了一尊观音来,听说只要有福气的人诚心在观音像前许愿就能实现愿望。”
赵清漪道:“这位嬷嬷,为何跟我讲这个?我并不信佛,做人与其求神拜佛,不如靠自己。我相信人间有正道,百邪不相侵。”
那嬷嬷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世子妃不可亵渎了佛主。”
赵清漪叹道:“不信就是不信,想必我不信,福也薄吧。”
那嬷嬷不禁一怔,周皇后也忍不住咳了起来。
那嬷嬷道:“那为了皇后娘娘,诚心一求,又有何妨?”
赵清漪说:“这个我不懂的。”
那嬷嬷道:“你只需跪在观音像前诚心祈求,若是皇后娘娘能康复,你愿减寿二十年,观音菩萨看到你的诚心,就会保佑娘娘的。”
赵清漪虽然不知这是什么迷信,但她也不是虚伪之人,也怕他们再强加。
赵清漪说:“可我还没有活够呀,我不想减寿。不如你自己求吧,你本来就信佛,菩萨怕是更喜欢你。”
周皇后不禁重重咳了起来,那嬷嬷脸色气得铁青,骂道:“放肆!你敢对皇后娘娘不敬!”
赵清漪感觉他们阴森恐怖,就叫了起来:“昕初!救命呀!昕初,救我!”
周皇后和她身边的人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徐昀和李王妃本就在凝和殿下相候,一听到这个惊叫声,忙顾不得其它了,推开宫女太监闯进了凝和殿。
“世子,这是皇后娘娘寝殿,你敢冒犯?”女官拦住了他。
赵清漪听到他闯进来的脚步声,也就不顾一切往外冲,他们是宗室,若是没有律法可寻的不赦大罪或者惹了皇帝的猜疑,一般是不会治罪的。
徐昀看到赵清漪跑出来才稍安心:“子净!”
赵清漪扑进了徐昀怀里,拿出戏骨演技,一边摇着头,迎风落着泪,像一朵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小白花。
“我不要死!我不要减寿!”她梨花带雨地说。
徐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说:“好好好,子净,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事?”
赵清漪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皇后看到她这个样子,一阵气郁,更严重的咳了起来。
徐昀忙抱了妻子离开凝和殿,来不及和皇后告别,此时皇后也不能无端阻止,她敢欺负表面上的弱者赵清漪,但是面对徐昀和李王妃却是不敢无理专/权。
周皇后满眼的绝望袭来,颓然躺在榻上。
“干娘,现在我是没有活路了吗?”
那张嬷嬷说:“实是那世子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