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眼前这人又是自己的婆婆,自己相公的娘亲,她也不好出声责备,毕竟因为翠云楼那件事情,从未跟自己红过脸的相公,虽然表面上对自己一片和气,但只有公主知道,李元伟生气了,要不是因为自己还怀着孕,说不定他们之间会闹成什么样。
这一天,月珍公主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舒服,一开始还能忍受,后来便成了钻心的疼,正当她想叫来侍女,让他们去给自己找太医的时候,自己的婆婆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公主眼前一亮,就自卧榻上站了起来,她本想叫住婆婆,让她先去把自己的丈夫找来,奈何自己还没开口,李杨氏就自己撞了过来。
她不知道被什么被绊了一下,身体猛地朝着公主扑去。
公主想躲,奈何这会儿她身子笨重,没想到不仅没躲过,还将腰给扭了一下。
紧接着,李杨氏便重重的砸在了公主的肚子上。
当场,公主便是一阵凄厉的尖叫。
“啊,疼死我了,你这个疯婆子,快滚开。”
此时,公主的下体已经开始有血水流出,紧接着公主府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太医来的时候,公主已经昏迷不醒。
“驸马呢?”
太医望向周围,没见到一个熟悉的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有一个一脸狼狈的老太婆。
“他,他去上朝了为了已经让人去催了,马,马上就能回来。”
李杨氏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尤其是现在丫鬟仆人跪了一地,更是让她心疼发慌,床上躺着的哦,那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啊。
她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
“哎。”
太医摇了摇头。
“公主这情况,怕是要早产了,你让人赶紧下去准备热水,再晚就来不及了。”
“驸马到。”
这个时候外面有太监通传,说是驸马到了,李杨氏不知怎么大大松了一口气,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怎么回事?”
李元伟一脸的严肃,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的怒意。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谁知道公主她竟然自己给滑倒了,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李杨氏眼神闪烁,明显有些心虚,可是她却故作镇定,眼神飘忽,既不敢看向床上躺着的公主,也不敢看向自己的儿子。
反正她推了公主这种事情,她是不会承认的。
“哎,公主殿下难产,恐怕...”
屋子里的稳婆端着一盆血水出来,看见站在门外的驸马爷明显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保大还是保小?”
“废物,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大人孩子,我都要。”
李元伟只觉得额头青筋暴跳,这都是什么事儿?
早晨他上朝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这才多久?怎么就会摔倒了呢?
那稳婆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驸马发这么大的火儿,有心想要解释几句,可是这会儿看着驸马那香要吃人的眼神,她敢吗?
于是,稳婆只能换了一盆澄清的热水,匆匆的关上了门。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里又没有外人。”
李元伟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娘。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李杨氏匆匆避开自家儿子的目光。
“你是我娘,你的神情告诉我你在撒谎,公主是你推倒的吧?”
“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地上那么滑,我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这能怪我吗?你是我儿子,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在怎么样,我也是你娘。”
李元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一下子倚靠在了门上。
“娘,你推的人,那可是公主,公主你知道吗?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毁了我的前程,要了你的命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而且她的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你的孙儿,你就算不考虑公主,也得考虑一下你的孙子吧?”
“我,我哪里知道,公主那么脆弱,被我那么一撞就...”
“娘,这里是公主府,你的儿媳妇是公主,平时你要小心一些,这里不是乡下,你的儿媳妇也不是香如,可以任由你随意打骂,你...哎。”
看着自家娘那副我没错,你怎么可以怪我的表情,李元伟只得长叹了一声。
他能怎么办?
只是他为何会突然想起香如呢?
脑子里蓦然闪过一道绝美的小脸,跟一双绝美的仿佛会说话一般的眸子。
那个人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知晓他所有的心事,只是现在的香香在做什么?
是不是还在怪他,还在生气?
李元伟突然摸了摸自己的怀里,那里面一直珍藏着一把发钗,正是当初被叶思退回来的那把蝴蝶发钗。
“驸马爷,公主殿下难产,情况紧急,请问是保大还是保小?”
就在这时,门再一次的被打开了,稳婆一脸的焦急,满脸的汗水。
李元伟一闭眼,从薄唇里吐出两个字来,“保大。”
天知道做出这个决定是有多艰难,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心里想说的是保小的,然而他不能,只因为里面的人身份尊贵。
“胡说什么呢,当然是要保小的,我们已经失去了一,额,我的意思是说保小的。”
李杨氏话说到一半,才惊觉自己说错了什么,立马改口。
好在现在的李元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痛苦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