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洪在一旁看了这出母子相残的戏码,又被苏素宜知晓了把柄,看向鬼面人恶狠狠道。
“你当真以为我等会做你手中玩物,任你蹂躏?“
“自然不会。”
鬼面人缓缓摘下面具说道,面具后的脸沟壑纵横,极是可怖,连景洪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素宜有些厌恶的开口。
“你常年戴着面具,没想到面具后竟是这样一张脸。”
鬼面人没有恼怒,反而大笑。
“这可都拜苏大人所赐。”
苏素宜见他话中有话,皱眉看他。
“当年月落陷落,你那个负心人一把火烧了国师府,我的师兄,国师渊翔为了让我逃出来在大火中被活活烧死,而我,也成了如今这副鬼模样。”
鬼面人突然拍桌大声道,声音嘶哑而愤恨。
“我的师兄用尽一生心血维护月落正统!他却在最后时刻,怪我师兄劝说他娶了锦瑟王后弃了你,你说得对,他确是是个负心人,”鬼面人又忽而声调变得诡异起来,
“若不是他利欲熏心,若不是他想开疆扩土,当年又怎么会抛弃你们母子,我直到今日都记得,他在大火中声声哭喊你的名字,哎哟,那场景,不知情的还当真以为这是个情种呢。”
苏素宜听鬼面人说起当年旧事,眼中却依旧是冷漠异常,对她来说,那些情事早已逝去,如今只有权力,只有拥有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才是她苏素宜该做的事。
“你说这些做什么?”
“自然是,让你们为师兄陪葬。”
鬼面人说着打开琉璃瓶,将萤虫放出,自修心口又是钻心疼痛,却还是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来。
“长老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苏素宜冷眼,一把将桌上茶盏打破在地,树林中立即飞身出五名紫衣剑客,景洪见状转身向即墨清和示意,即墨清和点了点头。
“来人!”
景洪大喝一声,六名维运刺客也同样飞身而来,随即若华寺周边火光突然大亮,无数箭弩纷纷对准鬼面人。
“苏大人,景行首,还有即墨大人,飞羽卫。”
鬼面人毫不慌张一个一个数道。
“今夜的飞羽卫被即墨大人调出来了,想来定没有和王上说吧,若是今夜王都中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即墨清和抚了抚衣袖。
“这事乃朝廷政务,就不劳长老操心了。”
鬼面人邪佞一笑,拿起手中杯盏,扔进水中,之间若华亭突然震动,慢慢与岸边分离,从水中飞身出六七名黑衣人,剑锋直指苏素宜与即墨清和。
“若是我算的没错,今夜那个太尉方世已经醉倒在王宫中了,你如果嘱托了他什么事,怕也是无力完成了。”
鬼面人站起身狂妄笑道,岸边飞羽卫丢了箭弩可射的射程,也不知所措起来。
“我要你们,要昊天,为我的师兄陪葬!”
“即墨清和,”自修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惨白,“小薪,小薪去了瑞莲堂!”
眼见若华亭已经离岸边越来越远,鬼面人面目全非的脸上尽是复仇后的畅快,苏素宜和景洪困于对付黑衣人,几方人马都泅水而来,即墨清和清和原本只是收敛着实力在黑衣人间周旋,自修话一出口,即墨清和心中当下一沉。
若真如鬼面人所说,方世已醉于宫中,那自己嘱咐他调拨飞羽卫值守王都重要关卡的事……
王上去了瑞莲堂,为何会去!
但此时已不能再等,多耽搁一分便多一分危险,即墨清和眼中一冷,立刻从腰封间抽出软剑,周边气温骤然下降,他足尖一点,剑光闪过,百刃之君以穹苍之力瞬间斩杀四名黑衣人。
即墨清和没有理睬或是猜疑或是震惊的周边人众,持剑直冲向鬼面人面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鬼面人琵琶骨下方刺了一剑。
“说,你做了什么!”
鬼面人鲜血顺着剑伤流下,但此时他却似乎感应不到疼痛,只是惊恐的看着即墨清和手中的剑,声音颤抖。
“你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