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烁格将画纸递给稽薪,稽薪仔细看着这复杂的阵图。
“阵眼在哪里?”
烁格面带愧色。
“当时训练我们的首领只教了我们阵图,阵眼,至今烁格也未参透。”
稽薪随意摆了摆手,又将手中图纸朝着灯影举起来。
“阵法如棋盘,明日秘传清和,辰业。”
“是。”
这是夙夜回复最后一封密信的第五日,今日便是最后的期限。
郑昔泽,方世站在殿中,稽薪坐于主位。
“两位爱卿坐吧。”
稽薪挥挥手让侍奴搬好桌案软垫,两人对视一眼,应声坐下。
“王上,昨日辰良回禀我巫医族情况,言其族长说律法未曾说过哪家药铺一定需接诊求医之人,若是朝廷觉得医者诊病需得有病就诊,烦请律法明示。”
郑昔泽开口道,清秀冷峻的脸上颇有些嘲弄的味道,他擅律法,若是王上允准,他倒是不介意再从这律法典籍里找些可让巫医族不那么好过的地方。
“倒是有意思。”
稽薪习惯性的用指尖轻敲了两下桌案。
“王上,到了。”
烁格小声上前通报,稽薪停下手上动作,郑昔泽看向殿外,来者两人,皆穿着白袍,袍帽将脸挡的严严实实。
“王上万安。”
一人躬身行礼,一人则是做跪拜姿态,郑昔泽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人,为首之人在郑昔泽的目光中从容不迫的摘下袍子,一张熟悉的面孔显露出来,无双公子无双面貌,这举手投足的风华气度丝毫未减。
“左相?”
郑昔泽看向殿中人,发现方世一脸早已知晓的模样。
见郑昔泽看自己,方世还有些得意的朝他努了努嘴,郑昔泽平日里最是刚正严厉,方世特意没告诉他即墨清和到了毓琴的事,就是想看看他惊讶的表情。
此时方世心里觉得有意思极了,却没想原本自己也是在王都被称赞沉稳老成,如今也不知是学了谁,偶尔还会有闲心做这些闹剧。
“郑大人,方大人。”
另一人也摘了袍子,向两位端坐着的大人打招呼。
郑昔泽眯了眯眼,看来辰业是跟着即墨清和来的,毓琴局势确不明朗,但即墨清和到此,是为了王上安危,还是为了其他?
“都坐吧。”
稽薪让人置办桌案软垫道。
“毓琴目前的形势,大家都清楚了?”
稽薪让烁格将巫医族地形图放在殿中沙盘上。
“如今不仅是毓琴官府报案者年年增多和百姓求医不得的问题,巫医族与康平苏素宜,安乐候私生子辰良关系匪浅,辰良任职毓琴都尉,却为苏素宜长期提供情报,苏素宜野心之大难以估量,巫医族对朝廷避如蛇蝎,其中必然有更大的秘密。”
“既然清和和辰业都已到了毓琴,如何解决,可有想法?”
稽薪看向两人。
“臣曾与师父偶然路过巫医族,与那族长倒是有些交情,不如由臣出面试探一番。”
即墨清和拱手道,稽薪将手搭在下巴上。
“辰良与那巫医族长既有密谋,你若现身,必然会引起他的警觉。”
“臣有一想法。”
辰业站起身。
“既然臣与辰良模样酷似,不如由臣假扮辰良进入巫医族,说不定能从那族长口中套出什么话来。”
“你?”
稽薪抬眼。
“辰良熟悉巫医族,即便样貌相似,你从未去过那里,太是生疏也会招人怀疑。”
“王上放心,左相昨夜让臣连夜记下了巫医族的地形,包括其中重要关卡。”
辰业一心想为王上做事洗脱家族嫌隙,不免有些急着说道。
“那图就和王上这图很是相似,臣已经烂熟于心。”
稽薪眼眸明亮。
“清和也画了地形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