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华口中诸如躲躲闪闪、模棱两可这种词都出来了,高俊山在旁边听得额头都快要冒汗了,不免做了个吞咽口水的动作。
这丫头是真的要来解释的吗,真的是来要求和好的吗,只怕不把如歌弄得更加不开心便是好的了。
“如歌…”
高安华的话似乎有些冗长,好一会儿都没讲完,唐如歌果然听不下去了,张嘴打断。
“恕我无法苟同你的意思,我认为,感情的事至始至终都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愿意或者不愿意,都应该出自人的真心,当感情足够深得时候,就算是有阻力在,两个人也会拼命想办法在一起,只有感情还不到位时,才需要一个推手,而华儿你做的恰恰是起了反作用力的推手,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伤害到我的自尊心,当我真情流露,你们却在假意表演,这样的情况下,只怕以后我都不敢再说实话表实情了,因为我不知道以后的哪个时刻你们是真实的,而哪个时刻是虚假的。”
唐如歌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这也是她憋了一个多月,让她心里纠结郁闷,又感觉到憋屈的所在,尤其是最后的几句话,更加是她的真实感受。
其实,高安华的性格摆在那里,总是大大咧咧的,而且她平日里就喜欢胡闹,大家早就习惯了她别出心裁的插科打诨,所以,唐如歌最生气的其实还是高俊山,最后他明明就是清醒的状态,却还一直坚持装死到了最后,害自己彻彻底底地丢了一回脸,这个‘仇’。哪能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忘记呢。
被唐如歌问责,高安华一下子就从铿锵有词,变成了结结巴巴,她咋吧了两下嘴,无奈只能毫无底气地回答道,”我都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还不行吗。我跟你保证。以后都不骗你了,这还不行吗?“
高安华已经类似在撒娇了,她实在词穷。最后只好看向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高俊山求助,意思是也该轮到你了,我已经尽力了。
高俊山用点头作回应,跟高安华说道。“华儿,我方才带了一本四方经来。大概是落在了之前坐的房间里,你去帮我取来吧。”
不过是一本书,哪里用得着高安华亲自去取,其实高俊山的用意明显。就是想单独跟唐如歌说话,所以才会这么找借口,而这借口又是显而易见。人人都看听得出来的,反倒是让唐如歌一时没了脾气。
“好好好。我这就去,我去帮你取。”
高安华自是乐意,从板凳上站起来,几乎是跑着出去的,脚才迈出门槛,就从外面把门关上了,还好这间房间还有北面墙上的两扇窗户是敞开的,还不至于让唐如歌觉得太无所适从。
“你又想说什么?”唐如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反正就这么直接明白地问出了口,态度一点儿都不客气。
高俊山听了,不免嘴角上扬,直接笑了出来,他略作沉思,也用最直接的态度回答道,“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也会懂了你的意思,现在我来说我的想法,换你听听看。”
唐如歌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坐着,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沉默的意思,就是你可以继续往下讲了!
高俊山清了清嗓子,又说道,“其实我认为华儿刚才的一席话,不是没有道理,而是压根儿没弄清楚你在想什么。”
唐如歌闷哼一声,不屑地问,“难道英明神武地六皇子猜得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高俊山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接着自己刚才起的头继续说道,“不管咱们今日说什么,我想主题应该还没变,那就是,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唐如歌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天下竟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青天白日就说这些‘无耻’的话,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样未免也太让人脸上挂不住了吧,自个儿以前怎么没发现,高俊山还能这般信口开河。
“你说什么呢,我们在讨论的不是这个…”
看唐如歌蹙眉似乎是有点儿要生气的兆头,高俊山还更来劲了,他一直认为厚脸皮是一种武器,若是用的时机对了,绝对能俘虏敌人。
“华儿的做法我是真的不赞同,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是赞同的,那么也就不会被她用mí_yào迷倒了,索性配合她,不是能让我更舒服一些吗!你大概不知道,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一动也不能动,可头脑里还有意识,还能思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总之我是很排斥,不过这丫头也实在是没脑子,连下药都把握不好药量,还不如索性多下一些,让药效再过几个时辰消退,那样的话,我也不至于被你坚定地认为是同谋了。”
唐如歌是认真在听地,说到这儿,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被mí_yào迷倒的,说不定也是骗我的呢。”
高俊山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果然是被骗之后的后遗症,这也是我最怕的,我就怕你以后再也不肯相信我,因为人和人之间想要建立起信任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可是击破信任却是很容易的,信任这东西太脆弱了,而现在我想不管我用任何言语,都无法简单地帮你重拾对我的信任,而我能做的就是在以后,在以后去做,你会从我未来的所作所为里,渐渐地相信,上一次真的是意外,是唯一的,是绝对不会再发生的意外,行动从来都比语言更有说服力,对不对?”
高俊山的话听着是很有道理,虽然唐如歌已经完全听到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