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殷成业和唐安志主动跟唐家的人挥手,恐怕大家谁也没想到他俩竟然混迹在一群穿得一模一样的人中,而且还参与了刚才那场激动人心的龙舟比赛。
虽然五支龙舟分别代表的是五家,可是并没有哪位主子会真的上阵参加比赛,不过是找些下人小厮之流的替代上场而已,比赛本就是图个乐呵。
所以,今日像殷成业和唐安志这样的还真是异类。
“哎哟,我说你们俩可真有闲心思,怎么就上了龙舟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掉到水里可怎么办?”
看到两人一身都是水渍和汗渍的出现在眼前,唐老夫人是既心疼,又无奈,赶紧挥手让身边的丫鬟去给他俩擦擦。
“安志你是哥哥,以前看你还挺安分的,怎么今儿也胡闹上了,若是刚刚真有个什么小意外,看你怎么收场。”
毕竟殷成业是外孙,又刚来京城,唐老夫人不好呵责他,也只能把责任归咎在亲孙子唐安志的身上。
“外祖母别怪二表哥,其实是我一时贪玩硬拉着他下去的,我们江南水多,以前我也跟父亲一起划过龙舟,今日一看觉得技痒,所以替换下了原本的选手,其实二表哥刚才有劝过我,是我太倔了不肯听他的。”
殷成业很讲义气的为唐安志开脱,唐老夫人只得罢休。
龙舟赛一结束,镇威将军府又安排了好看的江上船戏供大家观赏,老夫人被大夫人和三夫人扶着又回了棚子里坐下,而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儿干地方的殷成业和唐安志则决定先去换衣服。
可才刚要走,一转身就碰到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站在外面的唐如诗。
“大表哥你真厉害,连龙舟都划得这样好,这次国子监能拿第二名,依我看,大表哥功不可没。”
唐如诗昨儿做了一夜的思想斗争,最后,她下定决心,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找,以后再也不会站在大家的身后等着母亲或者祖母的安排了,她得“主动出击”,于是今儿才能摒弃害羞,趁机说些敬佩的话,她想,是男人应该都喜欢别人佩服自己吧。
只不过她的这些话似乎目的性太强了些,直接忽略了第三个人唐安志,惹得唐安志强忍着才没笑出来。
殷成业并没有被这从天而降的夸赞冲昏了头脑,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这怎么会是我的功劳,龙舟赛是比试团结协作的比赛,如果能取得好成绩,那每一个人都是功臣,我不过是其中的一分子罢了。”
殷成业越是冷静理智,越是让唐如诗心生更多的喜欢,虽然没有得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可她并不生气,只是红着脸颊,一个劲儿冲着殷成业点头。
唐安志虽是旁观者,却眼睛明亮,他看得出殷成业对自己的这个五妹妹好像没有同样的小儿女心思,可却不愿意他这么轻易的“过关”,于是故意添乱,也插了话进来。
“那你们刚才押彩头的时候有没有押我们这一队?”
因为天元商行的加入,唐家的人无一例外都将彩头给了商行那一队,毕竟唐元宏是自己人,这样不费力气的人情谁不想送呢,只是谁也没想到自己家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亲自上阵,参加了国子监的龙舟队。
唐如诗心中正懊恼,后悔赛前没先去打听打听,要是提前就知道这事,说什么也会给国子监一个大彩头的。
“我们不知道表哥会参赛,否则大家肯定会都押表哥了,嗯,还有二哥哥。”
唐如诗这会儿功夫才觉察出自己的话有点儿太显眼了,生怕大表哥会嫌她有失德行,于是赶紧将唐安志也拽了进来。
“不过,说起来三叔的天元商行真是丢人,竟然拿了个末名,要我说他们还不如不出现呢,不过是商户罢了。”
巧了,唐如歌本来起身要去净房更衣,脚才刚跨出棚子,就将唐如诗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她是个明白人,在这样的场合里,不是说谁想赢就能赢的,否则为什么国子监明明能第一个撞线,却故意在临近终点的时候减速呢,说白了,无非是想让着厉王府罢了,谁让厉王爷是今儿最尊贵的客人。
而天元商行是五支队伍中唯一的一支商队,面对这么多的官侯,他们又怎么敢赢!
刚才如歌在棚子里想着,镇威将军府之所以会让父亲也组一支龙舟队来,无非是想添一个垫底的,让最后的结果看起来更圆满,也是能让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可是,唐如诗是唐家的人,不维护自己人也就罢了,这么满嘴浑话的算什么,唐如歌一听火气就顶了上来,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住口,刚才你押彩头的时候可没人逼你,是你自己愿意的,这个时候赖我父亲做什么,他是天元商行的主人,不过也是你的三叔,若是你瞧不上天元商行,以后你做衣裳的那些布料和做头面的珠宝可别总缠着大伯母让她跟父亲要,我们是商户,却也不觉得比你低在哪里。”
唐如歌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鲜少在人前露出凶相,可是如果有人故意诋毁她的亲人,那就例外了,即便是拼了,自己也是要维护的。
看着唐如歌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还有凶巴巴的语气,唐如诗本想反击,可是她又想到还有大表哥在这里,他肯定不喜欢这么凶神恶煞的女人,于是便有意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二姐姐,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而已,你怎么这么凶啊,人家…人家好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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