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博忙指了亭阁中的石椅道:“殿下请。”
李元靖也不客气,顷身坐下,看着洄紫兰笑道:“没想到紫兰数年不见,竟越发亭亭玉立了。”
洄紫兰听李元靖夸赞自己,脸色一红,俯身行了一礼,道:“紫兰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谬赞了。”
李元靖似笑非笑道:“紫兰可是想入宫?”
洄紫兰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异,道:“太子殿下如何得知?”
李元靖看了看洄博,对洄紫兰道:“刚才不好意思,本宫无意间听洄公说你恋慕二弟,如今二弟被禁足邗西王府,想要见他不是易事,若你想见二弟,本宫就将本宫的腰牌给你用用。”
洄紫兰一听,大喜道:“真的吗?太子殿下。”
李元靖微笑道:“本宫是太子,岂有说话不算话的?”
洄博听到此处,忙呵斥洄紫兰道:“胡思乱想什么?回房去。”
洄紫兰见洄博呵斥自己,不由得满脸委屈,争辩道:“父亲,女儿怎么就胡思乱想了?”
洄博低喝道:“赶紧回去,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么?”
洄紫兰闻言,顿时哭了起来。洄博则命洄紫兰的贴身侍女小畅将洄紫兰扶回闺房。
李元靖目送洄紫兰离开,心中不觉下定一个主意,回头对洄博道:“洄公为何要如此严厉的对待紫兰?紫兰年纪尚轻,但也到了谈婚论嫁之时,心中仰慕心仪男子没错。”
洄博笑道:“殿下所言极是。除了二皇子殿下外,紫兰恋慕谁,老臣都不反对,唯独二皇子殿下不行。”
李元靖听罢,忙问:“洄公为何如此?”
洄博道:“殿下也知道,二皇子殿下如今已坐实不近女色之事。老臣是个疼爱女儿之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受那种苦痛?”
李元靖听罢,露出惋惜神色道:“洄公,本宫那二弟如今还未迎娶正妃,依照洄公的家世,紫兰过去自然是正妃,只不过二弟那隐疾的确令人不齿。紫兰现在年纪尚轻,心性不定,她爱如何折腾,洄公不如随了她。待到她撞了南墙,自然就收敛心性了。”
洄博听完,轻笑道:“殿下也是经历人事之人,感情怎会是能放下就放下的?殿下与太子妃曾经难道没有什么刻骨铭心传为美谈的事情发生?”
李元靖听罢,尴尬的笑了笑,道:“素闻洄公心疼女儿,没想到竟疼爱到这般地步。徽都之中,皇亲贵族、王公大臣里的青年才俊多不胜数,洄公可要好生为紫兰挑选一门亲事,到时候本宫太子府自然要厚礼来赠。”
洄博闻言,忙朝李元靖行了一礼,道:“多谢殿下厚爱。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李元靖见四周无人,遂道:“洄公,本宫二弟已回徽都,本宫该作如何打算?”
洄博捻须沉吟,片刻后道:“殿下是如何想的?”
李元靖低声道:“母后的意思是……”李元靖话未说完,就朝脖颈比划了个“杀”的动作。
洄博轻声道:“皇后娘娘这可是真替殿下你着想!那殿下你的外公和舅父又是何意?”
李元靖听罢,冷笑道:“外公和舅父贪恋权势,我们说什么,他们自然就会做什么,只要有好处即可。”
洄博听后,轻轻颔首。他起身,在亭阁中踱了几步,回头看向李元靖道:“殿下,老臣听说泰蛊国国王娑狸钲已经迎回失散多年的王子娑也。”
李元靖听洄博言语,并没有意识到这跟对付李元晟有关关系,但他没有将疑问提出,而是道:“洄公继续说。”
洄博道:“那个娑也手段果决,回到国中后,很快就将那群质疑他的臣子镇压。而国王娑狸钲对能有这样铁血手腕的儿子也相当满意!”
李元靖似乎有些明白洄博的意思,道:“洄公是想让南蛮制造混乱?”
洄博微笑点头,道:“泰蛊国的长公主娑俪瓦爱慕二皇子殿下,这是周所周知的事情,娑俪瓦因二皇子殿下睡了自己麾下部属而气走,难道她心里没有怨气?这股怨气需要发泄,而能够帮助她发泄的人就只有娑也了!”
李元靖笑道:“洄公高明。这娑也,本宫也有耳闻,办起事情来极度狠辣!”
洄博道:“二皇子殿下既然那么喜欢他的云麾将军,不如将他们一起派往南蛮驻守为盘溪捐躯,不是一件美事么?”
李元靖闻言,大喜道:“洄公,那本宫就如此办了。”
洄博道:“殿下莫急,老臣自会替殿下安排妥当,殿下只需安心当好太子!”
李元靖忙道:“多谢洄公!”
洄博道:“老臣身为太子太傅,自然凡事要为太子考虑。不知太子对紫兰可有感觉?”
李元靖闻言,顿时一愣,随即道:“洄公的意思是想让紫兰入太子府吗?”
洄博捻须道:“殿下是今后的陛下,老臣也是为了紫兰的长远着想。”
李元靖笑道:“多谢洄公美意,本宫受下便是。过些日子本宫去太和殿与母后说说,并带紫兰去见一见母后。”
洄博听完,微微颔首。
李元靖见自己此行目的达成,遂朝洄博道:“洄公,那本宫就告辞了。”
洄博忙道:“殿下就在老臣处食过晚膳再走如何?”
李元靖摇头笑道:“洄公,琬如已有身孕,本宫得早些回去陪她。”
“是吗?”洄博闻言,眸中划过一丝阴霾,笑道:“那甚好,那老臣就不挽留殿下了。”
李元靖又朝洄博行了一礼,在洄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