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更显漆黑,树木档住了月光,鬼姑姑的灯亮着一路走进一个洞穴,四下都是石壁,石门一道又一道,她看到自己竟然像一股风一样穿过石门随着三个鬼走了进来,她望了望自己,难道她真的成了鬼,这石门一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回头望了望石门,鬼姑姑道:
“你别怕,我带了你的魂魄进来,到时我们就送你回去。”
魂魄,难道她死了,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她回头看看那厚重的石门,散发着悠古阴郁,生死又何妨,如今她已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便是毫无痛苦的死了,也比嫁给东村那个傻子强,这个世界上不想活的人大有人在,世事难测,身不由已,这样成为一鬼魂,也总比前年荣家大娘一气之下服药而死的好,那口吐白沫的死相叫人惊悚。
思量间,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屋子,她看见中间一副黑棺材,,一眼便看出那木料极好,那漆色厚重光亮,头部还刻着的八卦图,金灿灿的应是黄金镶嵌的。
四下周围摆放着几个精致的木箱子,上面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鬼姑姑从箱子里拿出一件黄色的女人绣袍,上面不知是蟒还是龙的绣得金光闪闪,栩栩如生。
“这件是格格最喜欢穿的汉服,这衣服共有两件,一件在格格的墓里,一件在我这里。”
“福普是苏州汉人,我们格格也喜欢穿汉人的服装”鬼姑姑补充道。
说着,又重箱子里拿出绣线,和绣针,那绣线细得像头发丝,看那女鬼将那原本细得像头发丝的绣线又分成了一缕,二缕,三缕……。
云格看着,一双眼睛恨不得当成十双眼睛用,那线虽然细得像珠丝,但在灯光下却微微闪光,女姑姑,将线穿过小针,一针一针的的绣起来,她一边绣,一边讲针线手法,那双细致的手捏着那细小的银针在白纱布上一针一针十分灵活,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纱布上渐渐显现一束花。
女姑姑收好针,将花递给她
“生前最喜欢梨花了,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说着她脸上浮上欣慰的笑容 。
她小心翼翼的拿着,两眼望着这朵梨花,纹路细密得与白纱布浑身一体,乳白蚕丝线在灯光下自然泛光,虽然纱布和花都是白色,却各自分明,仿佛在一片白雪中开了了朵雪莲,一股清新朴面而来。
要说绣花她也不是没见过,她们祖上也上满人,外婆以前也经常绣花,可远不如这个细致。边边角角,一点毛糙都没有,想是这丝线应是上好的,摸起来光滑细腻仿佛在抚摸着一块玉。
漂亮姑姑看着她爱不释手道:
“这个就送给你了,做个念想。”说着漂亮姑姑又拿起一块纱布。
“我再来教你第二种针法”说着她又开始绣,分线,穿针引线,大体相同,针走的方法就大有不同了。云格两支眼睛盯着白纱布,就看女姑姑一又灵巧的手每一针下去都正正好好,她的手比尺子还准,云格又不禁开始赞叹。
望望四下,只一盏灯火,四面漆黑,也不知是怎么时候了,刚刚觉得她绣那一朵梨花就花了好长时间,这会又开始绣别的,不知道天亮她还未回去,家里人会不会着急。想想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父母早就把她当成了一个野孩子,她就像个透明人,来去无人问津,便是她不在,至少几天之内也不会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