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茶水喝了下去。
阿珠又端来了一叠红豆馅的枣糕,云浅道:“最后一点丹药被我制成了枣糕,皇上吃一块即可。”
“为何?”皇帝拿起一块枣糕,在鼻尖闻了闻,“只能吃一块。”
云浅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当然是皇上凤骨龙姿,我则貌似无盐,自然应该让给我。”
皇帝笑道:“若容儿貌似无盐,这世上便没有比无盐更美的女子了。”
皇帝说完,又想起了当初容妃脸上的红斑,他一时不自在,手握拳在嘴边清咳了一声。云浅拿起放在桌边的镜子递给他,“皇上看看。”
皇帝接过镜子,他如今三十有余,但长期操劳,起于晨曦,休于晦暝。眼角早已有了细纹,也不如当初年少时英姿勃发。
但是镜子中的他,细纹如被抹去了一般,五官棱角分明,春光满面,额间的疲态仿佛也一扫而空。
“朕,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岁。”皇帝喃喃道。
云浅一边吃着枣糕一边抽空打量他,皇帝长的不差,毕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不过,要吸引她,还差的远了。上辈子自己活了上千年,加上这些年的炮灰经历,她所见过的容颜最出众的男人依旧只有那个红衣男人一人。
“为什么会这样?”皇上不可置信,“这难道就是爱妃所说的仙子送来的丹药的功效?”
云浅点点头:“可惜仙子入梦也只那一回,相比起来,我倒是能宁愿她送一枚长生不老药给我。”
皇帝的手依旧摸着自己的额角,他不信,但是事实由不得他不信。容妃的脸太医多次诊治都束手无策,自己的脸也确实年轻了。
可惜,容儿已经没有多余的药了,不然让她将这些药分给后宫妃嫔,人人都美比花娇,那倒是要赏心悦目的多。
皇帝晚上要留宿,云浅领着他去沐浴,刚刚准备宽衣,阿珠来了,说静嫔不舒服,她的宫女来请皇帝了。
皇帝无法,龙胎要紧,云浅拉住他的衣袖,给他整理着衣物,“皇上好不容易来一次,转眼却要走。我留不住你……”
“容儿,”皇帝打断她的话,看着云浅的脸,他实在是舍不得,只道,“算了,朕还是留下来陪着你。这么多年,朕冷落你了。”
“皇上去吧,龙胎要紧,只是仙子入梦一事万不可透露,皇上是真龙天子,总有一日仙子也会托梦给你。到时候皇上就知道我说的真假了。”
送了皇帝离开,云浅终于松了口气。陪着这皇帝周旋一个时辰,比让她闭关一个月还累。
皇帝走后,大概吩咐了话下去,鸾鸣宫热闹多了。太监们把院落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种了花移了树除了杂草,殿里的器物都换了新的。整个鸾鸣宫顿时焕然一新。又送来了十个太监宫女供云浅遣唤。
“皇上好不容易来了,娘娘不留着皇上,为何还让奴婢去通知静嫔?”阿珠不乐意的问道。
云浅淡淡笑了笑,转身去寝殿里抱小公主玩,她才不想伺候这位皇帝。
皇帝来鸾鸣宫来的频繁,宫里众人自然知道容妃又得宠了,而且在听说容妃脸上的斑没了变得更漂亮时更吃惊了,一时之间,有人欢喜有人忧。鸾鸣宫的大门快被踏破了,云浅索性关了门不待客。
皇帝变年轻了,不论他去哪里都有人这样恭维他,甚至连大臣都问过他是不是吃了什么有损龙体的药。
皇帝喜不自胜,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又变成当初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纪,一腔热血让整个朝堂沸腾了起来。自然,对云浅,他已经不再质疑,心里更多出了一分怜惜。
云浅坐在太液湖边喂鱼,前前后后来打招呼的宫女太监不计其数,她眉头也不抬,她自问是个记仇的人,连原主的仇都是一起记得,对这些捧高踩低的人自然不会有丝毫笑意。
皇帝远远看着她,甩了身边跟着的妃嫔,径直过去了。
“容儿,湖边风大,你怎么来了?”
云浅笑着看他走进亭子,道:“皇上屏退左右,我有话要讲。”
皇帝挥手,亭子里就剩了他俩。
云浅开口道:“皇上赐我一座炉子吧,就是炼丹的炉子,青铜炉即可。”
皇帝诧异,皱起了眉头:“你要炉子干什么?”
云浅娇羞笑着,“这几日,看着皇上这么开心,我自然也是欣慰的,每日更加诚心祷告。昨晚仙子又来了,说让我准备好青铜炉子,她自会给我药方,教我炼丹。如果我学有所成,于皇上也是有用的。”
“青铜炉好寻,只是爱妃切莫沉迷炼丹,不可失了本心。”皇帝语重心长道,“玩玩可以,却不能当真。”
云浅点头,心中却是冷笑不已,这皇帝还真是道貌岸然,似乎都忘了他自己当初是如何对容妃原主的。一个只看色相之人,他的本心难道不是女子的容貌吗。更何况,她还记得原剧情中,皇帝曾对长生不老的丹药产生过极大的兴趣。
云浅对炼丹早已熟能生巧,药方也在她脑袋中,只是这凡间世界毫无灵气,许多药材不再生长,只能练些寻常的丹药应付皇帝了。
云浅称跟仙子学习中,连皇帝都不见,从太医院抱了些寻常药物回来,关了鸾鸣宫大门,百无聊赖的炼制着她的丹药。
而皇帝,则力排众议,对他来说,容妃的容貌独一无二,他愿意为容妃做点这种对他来说的小事。
在原剧情中,云浅自然知道皇帝在迈入老年之时曾翻阅古迹,甚至还遍寻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