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匆匆变换,骁薇望着酒肆外的天空,“秋色方浓,好天凉夜,风雨初霁。缺月如钩,微云半掩,的烁星河碎。爽来轩户,凉生枕簟,夜永悄然无寐。起徘徊,凭栏凝伫,片时万情千意。江湖倦客,年来衰病,坐叹岁华空逝。往事成尘,新愁似锁,谁是知心底。五陵萧瑟,中原杳杳,但有满襟清泪。烛兰缸,呼童取酒,且图径醉。”
“好!”众人纷纷鼓掌。
女子收住歌声,沉静而礼貌地点头,“多谢恩赐。”身边的小童拿个旧铜盘来往于客人中,潇涵在身上摸出一枚银锭放于其中,赫然凸显出来,骁薇将酒钱取出,索性将钱袋放进盘中, “姑娘唱得真好……”
“多谢二位!”
骁薇似乎愣住了,缓缓收回手,小童亦是沉静的面容,深深地再鞠一躬。
“你怎么了?”
“再听到这姑娘的歌声,有些……”骁薇平静下面容,端起酒杯又落在桌上,再次将目光转向窗外的流云。
落日的余晖散落,轻轻将橘黄的光铺开在骁薇的侧脸,跳跃在长长的睫毛上……现出一种寂寞又决绝的色彩……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吧!”小店里,群情激愤,女子轻拨琴弦,“汉家炎运中微,坐令闰位余分据。南阳自有,真人膺历,龙翔虎步。初起昆城,旋驱乌合,块然当路。想莽军百万,旌旗千里,应道是、探囊取。豁达刘郎大度。对劲敌、安恬无惧。提兵夹击,声喧天坏……”
“你确定找得到回去的路?”骁薇紧蹙着双眉问,潇涵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真是……你不会喝酒为什么不说呢?”
潇涵耸拉下脑袋完全醉了,“我又不能送你回去,真是有些不放心……”“有什么担心的?我,我走,了。”
骁薇紧蹙着双眉,看着他渐渐向前的凌乱步子……潇涵的背影远了,紧蹙的双眉渐渐舒开,化成了两弯新月的影子,骁薇不禁颔首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心想;卓庄主也真是管教严格,看来潇涵是从没喝过酒呢……
月下,一个身影独自在庭院里徘徊,潇涵刚刚有些摇晃地踏进庭院,那人影赶紧跑了过去,兴师问罪似的问:“怎么才回来?”
潇涵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我问你去哪了?”雪白的手指紧握住他的胳膊往回拉了一下,潇涵将脸贴近她,仔细辨认,郡主羞涩地赶紧将头低下,“是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郡主一抬头,“你喝了酒?”
潇涵强点了点头,郡主惊奇地望着他,好端端的却一天不见人影,软下语气问:“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潇涵只是微微睁着眼,“和朋友在一起,怎么能,不喝酒呢?”
“你在京城有朋友?”
“谁能没有朋友?”
“他是什么人啊?”
“喂,有,有徒弟这样问,师父的吗?”
郡主皱起眉头,嗔道:“别总自诩为我师父,”转而柔软下语气,“我,不喜欢……”
潇涵拍了拍郡主肩膀,“夜深了,快回去睡吧。”
郡主一把打开潇涵的手臂,“别总把我当小孩子似的,你也不过十九岁。”
潇涵突然发起笑来,“你和我还真是,有点相像啊,好徒弟,快去睡吧!”潇涵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郡主从后一把抱住潇涵整只右臂,将头紧紧靠在潇涵肩上,“你是不是去了那种地方?”
潇涵听到这话,立即清醒了几分,“把你师父想成什么人了?”
郡主依旧抱着潇涵右臂,而且越抱越紧,“怎么了?”郡主不语,只是将头紧紧靠在潇涵肩上,“再不放开,我的胳膊可要断了。”
“我不让你走!不许你离开我!”
潇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陆总管!”
郡主一下子松开了他,四下里望了望并无一人,在潇涵肩上轻轻一捶,“你骗我!”
“夜里这么静,再多说,人家都会以为闹贼了呢!”
郡主一扬脸,“哲王府的防御哪有那么不堪一击?别说是贼,就是一条虫子也别想轻易爬进来!你哪天再带我出去玩呢?”
潇涵心想:不妙,这小丫头怕是喜欢上了出府,“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出去呢?我也很想见见你的朋友!”
“那个怪人你不见也罢。”
郡主反而来了兴致,“怪人?怎么个怪呢?长的很古怪吗?”
“那倒没有,怎么说呢……”潇涵用手托住下巴,呆呆地望着星空,“有些烦人……”转而吃吃一笑,“这样形容,还很精准吧!”
郡主不解地眨着浓黑睫毛,眼里还是写满了天真的渴望,“怎么样,带我出去玩吧!!!”
有人!
极其细微的脚步声还是被潇涵逮到了。心咚咚跳起,是来劫郡主的吗?潇涵做好了作战准备,然而那脚步停住了,一瞬间潇涵用萦风这一式将郡主护在了真气所组成的防护圈内,出乎潇涵意料的,那暗处之人并没有掷出任何暗器,只是稍微停留一下便离开了。
整个过程潇涵并没有动,郡主处在防护圈内却全然不知,那人远去了,潇涵收住萦风,开口道:“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
郡主一愣,脸上不觉泛起两抹红晕,望着潇涵柔柔地笑了。
潇涵回到自己的屋前并没有进去,而是悄悄绕到房后,明亮的月光像一汪空灵的积水铺在松软的土地上,潇涵双目清澈微微俯下身子将手指放在一只脚印边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