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在一旁撇嘴,“什么舅老爷,咱们府里的舅老爷可只有侯爷一个。这人之前不出来,现在突然冒出来,我看八成是来向小姐要银子的。”
春杏蹙眉,不赞同道:“如果想要银子,去京城府里找小姐就好了,何必等到我们来了这里才上门?”
夏柳道:“府里有夫人,知道这些穷亲戚的心思,怎么可能让他进去府里接近小姐?也算他运气好,小姐跟二老爷来了这里,让他得了见到小姐的机会。”
春杏蹙着眉还要争辩,林嬷嬷从厨房过来,看见她们,低喝一声,“做什么呢?都围在小姐房门口。”
玉儿吐了吐舌头,忙道:“嬷嬷,我们在说小姐房里那位舅老爷呢。”
“舅老爷的闲话也是你们能说的,都散了散了,各自做自己的事去。”林嬷嬷在来姜晚身边伺候之前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在府里说话有几分分量,她话一出口,玉儿和莲儿就忙回了自己屋,春杏和夏柳止了话头,规矩的守在房门口。
“小姐,午饭备好了,是现在请舅老爷用,还是等二老爷回来?”林嬷嬷敲门进去,请示道。
沈旬听了,连忙站起身摆手,“不用不用,我要回去了,铺子里还有事,等着我回去。”
沈旬执意要走,姜晚让林嬷嬷给他取来伞具,又让春杏唤了侍卫用马车送他离开。
走到房门口,沈旬停下来,儒雅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在县里的桐花街开了一家药铺,晚晚若无事,可以去坐坐。”
他刚离开,之前去给姜云丰送伞的侍卫就来禀报说姜云丰去了县里,中午不回来用饭了。林嬷嬷便让春杏和夏柳去厨房端来饭菜给小姐用。
春杏进屋,看到桌上的油纸包,拿起来道:“这是舅老爷带来的吧?奴婢去用盘子装起来。”
夏柳把托盘上的饭菜在桌子上放好,颇为嫌弃道:“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犄角旮旯的铺子买的,夫人刚送了那么多小姐爱吃的点心过来,小姐哪里还瞧得上这个,拿去丢掉得了。”说着,她从春杏手里夺过油纸包,就要到外面丢掉。
“站住。”姜晚叫住她,面色平静不辨喜怒,“谁让你自作主张拿去丢掉的?”
夏柳没提防会被叫住,脸上神色一愣,呐呐道:“奴婢以为小姐会不喜……”
“你以为?我竟不知一个下人都能揣度主子的心思,替主子做主了。”姜晚冷声道。
这话就严重了,夏柳吓的“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小姐恕罪,是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擅作主张。”
小姐一向待下人温和,从未发过这样大的火,春杏在旁边不敢说话。
姜晚目光幽幽瞧着地上的丫鬟,她往日颇为器重夏柳,如果突然处置了,不仅会引起继母的疑惑和警觉,而且还会再送别的人过来监视她,她只是需要一个疏远夏柳的理由。
姜晚伸手扶着额角,朝她语气淡淡,“行了,下去吧,让春杏在这里服侍就行了。”
“是,小姐。”夏柳噙着泪磕了个头,连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