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衣人渐渐从湖水里冒出头来。/p
他若无其事地从水中跃到岸上，看了看四周无人，迅速地朝东面走去。/p
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驼背的影子。/p
那白衣人走了没多久，师慕野拨开旁边的竹丛，悄悄地跟了上去。/p
她从看到那具尸体的第一眼，就知道那尸体不是真正的白衣人。/p
溺水时间不一样。/p
那具尸体，至少已经溺水两个时辰了。/p
那枚铜鱼，也是个诱饵。/p
引诱着他们从铜鱼入手，去找同伙。/p
如果她猜得没错，洛云夕的禁军一定会找到他的同伙。/p
为什么？/p
为了给这个案子有个交代。/p
长孙离死了，总得有个替罪羊出来顶罪。/p
而真正的凶手，就隐藏在这九方宫里。/p
师慕野并没有惊动禁军，也没有告诉天子她的发现。/p
毕竟，她还有个生死状在身上。/p
就算是找个顶罪的，也算是破了案。/p
她并不傻。/p
跟着那个白衣人，她一路来到了清梧苑。/p
白衣人悄悄进了清梧苑就再也没出来。/p
师慕野站在清梧苑门口，愣住了。/p
因为，她看到了江清焰。/p
江清焰正在院子里匡匡地踢着树，树叶飞舞。/p
“清焰？你不是在太清宫陪公子陵吗？怎么来宫里了？”/p
江清焰跑了出来，笑道：“师大人。陛下前几天召陵大人进宫祈福，我就随他一起进宫了。”/p
“太祝大人现在在吗？我有事见他。”/p
师慕野单刀直入。/p
江清焰一脸不确定：“陵大人几乎不见人，除了他的随从偃景。就算是见陛下，也是隔了层纱幔。除了上次在太清宫见过一面，他平常连我都不见。不过，师大人深夜有事要见，我肯定会帮忙的。”/p
她跑到耳房，咚咚地敲着门。/p
“偃景，师大人要见陵大人。”/p
过了一会儿，偃景慢吞吞地出来了。/p
月光下，他那道疤痕纵横的脸更显得可怖。/p
“陵大人已经歇下了，谁也不见。”/p
师慕野朝他笑了笑，话语带着深意：“烦请你转告太祝大人一句话，水冷吗。”/p
刹那间，偃景脸上划过些许的震惊。/p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内室。/p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说到：“陵大人请师大人进来。”/p
江清焰的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p
师慕野随偃景来到了内室。/p
依旧是只亮着一盏烛火，室内昏黄阴暗。/p
纱幔后面，影影绰绰地坐着公子陵。/p
这个人很奇怪。/p
从来不给人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p
果然是神秘之极。/p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太祝大人，竟然会亲自下手杀了大越皇子。”/p
师慕野开门见山。/p
公子陵的声音淡然，听不出感情来：“不错。识破了我的障眼计。”/p
“为什么要杀长孙离？”/p
师慕野问到。/p
“受人所托。”/p
公子陵回答的倒是爽快。/p
师慕野饮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太祝大人知道吗，陛下给我立了生死状，四个时辰内找不到真凶，斩立决。”/p
公子陵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你在凶手面前说这件事，不怕死？”/p
师慕野笑了：“你不会杀我。”/p
“我有一百种让你消失得不知不觉的方法。”/p
公子陵的声音清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