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中间的帅帐早就成了张大斌的帅帐,他虽然只是一个监军,但是咬住裴元庆投靠瓦岗的借口,把帅帐给霸占了。他明明只有当管家的水平,愣是要行使元帅的职责。其实他也没有怎么行使过元帅的权利,主要是这厮他也没有文韬武略,让他行军打仗他得会啊?除了逼迫裴元庆出战他也再没有什么动作。这几天,因为靠山王杨林给裴氏父子撑腰,所以他干着急也不能怎么着。晚上和几个溜须拍马的喝了一点酒,昏昏沉沉就滚到床上醉死过去,根本不知道明天想醉酒也没有机会了。/p>
裴元庆一路过来很顺利,碰到几个站岗的,他回答完口令,后面的亲兵顺手就让他们永远休息了,并且还有人积极地替他们继续站岗。从这大家就能看出来,还是自己人拆自己人的台最拿手。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张大斌的大帐附近,再想和刚才一样顺利就不可能了。这里全是张大斌的亲信,他们和张大斌一样是排斥裴元庆他们一家的。不过,这些人 一样是特权一族,在大营里和螃蟹一样是横着走 ,又在大营的中间,自认安全等级比较高,站岗的也不像别人那样认真负责。/p>
到了这里,裴元庆也知道现在才是关键的时候,他必须先把他两个哥哥给救出来,然后其它的事就都不算事了。裴元龙和裴元虎这时候都趴在床上睡觉,他们背上的伤还没好,五十军棍可不是小刑罚,一般至少也要养上小半个月。但是在张大斌这里上伙食不好,再加上没有多少药,恐怕不仅好不了,说不定会越来越重。他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本来以为这次他们家能够出人头地,挣一份荣华富贵,哪里能想到被张大斌这个小人给困在这里。他们就想不通杨广为什么让张大斌这么个小人做监军,他难道不想打败瓦岗吗?/p>
张大斌和杨广当然也想打败瓦岗,不过他们认为能打败瓦岗的人多如牛毛,离了裴元庆,大隋照样是大隋。尤其是张大斌,他更是认为没有裴元庆一家,他才能过的更开心。现在张大斌在梦里正举着刀要砍裴仁基,正在此时,他觉得身上一凉,不由得就睁开了眼,看到裴元庆正在他床前,一双虎目射出森寒的杀气。张大斌闭上眼睛心说,幸亏是做梦,要是真的还不吓死我。/p>
“张大斌!看锤!”裴元庆大叫一声,抡锤就砸“卡擦”一声把床给砸塌了。张大斌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这时候他知道现在不是做梦,屁股都摔出翔了。是真的摔出翔了,还有一股尿也不甘落后的淋湿了大裤衩。他跪到地上战战兢兢的说:“三少爷饶命,三少爷饶命。”忽然他又想起自己是监军,早不是裴家的管家了,于是又爬了起来,色厉内苒大喊:“裴元庆你找死!竟敢砸坏本监军的睡床。来人!给我抓起来!”喊完后,张大斌想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喘口气。他心说,他妈的,这次丢人丢大了,竟然屎尿齐流,今天不把裴家父子斩示众他就姓裴。/p>
裴元庆没想到张大斌还这么搞笑,死到临头竟然还不知道。看他正要坐下,飞起一脚就把椅子给踹飞了。张大斌向下一坐,一屁股就墩到了地上,“哎呦!”肥肥的屁股似乎摔成了八瓣,可把这厮更疼死了。他也没力气站起来,只是不停的大叫:“来人!来人!把裴元庆给我乱刀砍死!”越叫声音越小,他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似乎听见外面乱起来。再看看裴元庆虎视眈眈的样子,他又感到了害怕,于是也顾不得屁股疼了,爬起来又跪倒裴元庆面前哀求到:“三少爷饶命,三少爷”。/p>
裴元庆看到他屎尿齐流,鼻涕眼泪齐出,感到一阵恶心,再也不想听他啰嗦,一锤下去,让他和阎王出聊天吧。原来裴元庆他们摸进来,先救了他哥哥,然后他找到张大斌的大帐,想和他好好算一算帐。这时候的裴元庆根本不把其他的大将放在眼里,谁能是他的对手。张大斌刚才听到外面乱起来,就是那些人在放火。他们裴系的军队也是被憋坏 了,终于能够泄一番,一个个对着张大斌的嫡系倾泄着怒火。/p>
那些人晚上睡得正香,有的被火烧醒,有的被人踩醒,然后就看到了要命的刀枪。这些人救出裴家两兄弟后,就不再隐藏行踪,四处放火鼓噪,只嫌动静太小。裴仁基那边看到火起,也四处放起火来。有裴元庆的大锤,他们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再说毕竟在一个锅里搅过马勺,也有点下不去手,除非你不长眼非要和他们厮杀。/p>
瓦岗军天黑后悄悄的摸向隋营,看到隋营里烧起大火,从三面冲杀进去。杨林正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人喊马嘶,心说,坏了!有人劫营。他赶紧披挂出来,外面已经乱套了。很多人连衣服都没有穿好,不是一个裤腿就是穿反了袄,至于脚大多数都是光的,这还怎么迎敌。/p>
杨林一直非常注意瓦岗,营盘的四周鹿角、陷坑、拒马很多,还有不少巡逻小队,严防死守防止瓦岗劫营。却没有想到这次先从内部乱了起来,这下子所有的防备全成了纸糊的。他这时候也知道是裴元庆他们里应外合了,心里也不知道是该怪罪张大斌和自己。不过多少有点后悔,张大斌对裴氏父子打压的太狠,明显是要置之于死地的态度,他后悔自己在这一刻才看出来。如果早看出来的话,怎么也要阻止张大斌的愚蠢举动。可惜了裴元庆一员虎将,大隋又多了一个劲敌。/p>
靠山王一边哀叹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