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遇颂凌从身后环住承影,像是瑞儿平时耍赖般的语气说道,\"你怎么不理我啊?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承影微微动了动,却仍是没有说话。
遇颂凌将手臂收紧了一些,将身子紧紧的贴在承影的背上,继续说道:\"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也不要信。你是我的,只听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一言出口,遇颂凌自己都觉得诧异,没想到自己也能说出这种任性的话来,扪心自问,他其实是害怕的,当年季礼的离开,让他沉沦放纵多年,那是他心中永远的一道伤疤。他曾天真认为没有谁能代替季礼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所以故作多情,锁住了自己的心不让别人进来。却终是人算不如天算,一个没留神便让沉默寡言的承影溜了进来,不声不响的扎了根,等到他发现时,这颗种子早已发了芽,开花结果。或许是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或许是时间磨灭了对季礼的执着,对于这个不速之客,遇颂凌倒是淡然的接受了,既然进到心里来了,那便好好的住下吧。最近一段时间,他却发现了枕边人的有意回避,这种感觉令遇颂凌不安,他可以让承影走进自己的心里,却决不允许他轻易的走出去。季礼的离开,时隔多年后那道伤疤还是会隐隐作痛,他不想再失去了,也决不能再失去!
将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的方法有很多种,但归结起来其实只有两类,要么是用计谋威逼利诱的将他留下,要么便是自己死皮赖脸的赖着不松开,前者比拼的是智慧和手段,而后者则是出自本能。
承影有一阵恍惚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般无理取闹的黏着自己不放,一向只是瑞儿才会用的伎俩,放到遇颂凌身上,竟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好笑吗?”遇颂凌留意到承影微微抽搐了一下的嘴角,故作生气的问。
“没……”承影缓缓睁开眼睛,转身看着那个宛若画中仙一般的人,轻垂眼帘,平静的说,“我不会信廖云的话,我知道,我是你的。”
“嗯,这样才对。”遇颂凌满意的笑着揉了揉承影额前的碎发,将唇凑到他的耳垂处轻轻的吻着。
“我是你的……”
似是梦中的呓语,遇颂凌轻轻重复着承影的话,承影却知道,他从没有重复别人说话的习惯。带些惊异与不确定的看着他,遇颂凌闭着眼睛,一张脸却是笑得灿烂。一切都在无言中了然。
“那个廖云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这成了第二天遇颂凌问承影最多的一句话。
“你不用知道。”承影依旧是这样回答。
“为什么?”
“她毕竟是母后身边的红人,没有必要为了那样一个人惹得母后不开心。”
“承影……你不是觉得我要杀了她吧?”遇颂凌笑道。
“嗯?”承影没有读懂这个笑容。
“这么娇媚可人的女子,我定当好好的疼爱她,又怎么舍得暴殄天物呢?”遇颂凌笑得愈发温柔,那种略带宠溺的柔声细语,让人觉得是在说自己的掌上珍宝而并非眼中钉。
“你的意思是,她……还有价值?”承影想了想问。
“当然,廖云的价值,大到我绝对不想伤她分毫。”遇颂凌的笑容温润得能将人融化,可承影却嗅出了狡猾的味道,因为他分明看到了一条又长又粗的狐狸尾巴在遇颂凌的身后优雅的摇动着。
遇颂凌清楚,要成大事,急于求成是大忌,所以他在等,耐心地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半个月后,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
太子作为储君,寿宴的场面气势定是不能差的,大摆筵席,宴邀群臣,都在情理之中,廖云自然不会错过这次表现的机会,精心编排了新的舞蹈,决心要在寿宴上好好表现一番。
“爷,定国公和定国夫人到了,送上了一架古琴。”华宇看着气宇轩昂的定国公司南和他身旁那个相貌平庸,身材微胖的定国夫人沈氏,嘟囔着,“想不到这定国公还真是个专情的男儿,论身材样貌,这定国夫人也就算个中等,但是他们成亲这么多年,定国公都没有纳妾啊。”
“你懂得什么?”遇颂凌折扇一摇,笑道,“这女人呐,可以不漂亮不窈窕,却不能不聪明不贴心。草包一样的美人,只能引起一时的兴趣,兴趣淡了,便像丢草包一样的丢掉了。”
“呃……爷果然是……很有心得啊。”华宇说。
“你说什么?” 遇颂凌微微挑眉。
“我说~我说~”华宇支吾着,忽的看到渐渐走进的两个人,像是看到救星,急忙说道,“廖尚书来了。”
遇颂凌余光一扫,果然看到廖云花枝招展的跟在廖尚书身后,喝了一杯酒,嘴角漾起笑意。
“臣给太子贺寿。”
“云儿给太子贺寿。”
“ 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遇颂凌瞟了廖云一眼,转着手中的酒杯,轻笑着说。
这是廖云第一次收到遇颂凌的赞美,心如浸了蜜般甜,心想总算不枉她花费了几个时辰精心装扮。
晚宴上,廖云更是趁热打铁,献舞一曲,美目流转,含情脉脉,无时无刻不向座上的遇颂凌暗送秋波,一曲华裳将尽,更是挥舞云袖,抛向遇颂凌的怀中。
遇颂凌对于这种请君入瓮的伎俩没有丝毫的新鲜感,却还是配合着抓住云袖的一头,轻轻一拉,廖云便柔若无骨的栽进了他的怀里。
“云鬓花颜金步摇。”遇颂凌拨弄着廖云的乌发,轻笑着在她耳边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