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反正就是垫底混一场就走，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低调，总不会错。
韩以若瞥了一眼抱歉的李霏霏，没吭声。
李霏霏赶紧搬着梯子跟上。
*
深夜。
窗外的月牙小小的挂在天际，无声的风吹过，树枝摇摇晃晃。
韩以若还在工作台前忙碌，白天选定了料子，量好了八位模特以及李霏霏的身高尺寸，现在，她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打版。
七天内九套服装，还要给出舞台设计的方案，这在脑力的消耗体力的强度上都堪称是一项挑战。
其实韩以若挺喜欢这种挑灯夜战的感觉的，夜里人总是静下来会想很多，忙起来，就什么也没时间去想了。
在工作间，节目组给六位设计师都安排了独立的工作区域，摄影师走了过场拍了几个设计师与明星搭档努力赶工的画面后，就散场了。
眼看着大家都走了，李霏霏翘着脚在一边坐不住了。
“韩大设计师，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回去睡觉了。”说着，李霏霏看了看手机，为自己的偷懒找借口：“马上十点了，我得睡美容觉。”
韩以若正在灯下剪裁，抬眼瞥着李霏霏，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她严厉的就像高三班主任，兢兢业业，还很恨铁不成钢。
“你不能走，你现在必须帮我把这些画好的式样全部剪完，这样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缝制，后期才能有更多的时间修改。”
“啊？！拜托，反正我们是来垫底的，横竖都是会输，你干嘛那么认真啊！”
李霏霏火气都上来了，和韩以若搭档她原本就不乐意，更何况她对韩以若太了解，这位陆少的手心宝消费能力是一流的，但对服装设计的水平就很难说了，毕竟韩以若才进入添香工作没有多久。
她主观意愿就认定韩以若一定不能胜任。
再加上节目组安排她们这对组合垫底，所以，就算现在再努力，也一样不会有奇迹，又何必这么累？
韩以若很不爽。
她一把把手中的剪刀拍在了桌面上，“啪”得一声，惊得走廊外的感应灯都亮了起来。
“就算是输，又怎么样？”韩以若坚定地看着她，不容拒绝地说：“反正我不管，现在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可以拒绝！”
“凭什么！”李霏霏火气也上来了。
“凭什么？”韩以若嘴角一弯，双手揣胸冷笑道：“就凭我可以让你输得很难看！”
“什么意思？”李霏霏茫然。
“你已经很久没有通告了吧？好不容易现在有重新回到公众视线的机会，也不过是一轮就淘汰的命运，这就是炮灰的命运。可是，这仅此一次的机会，难道你希望自己以一种很难看的面目出现？”
韩以若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现在的李霏霏，真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李霏霏。
因为落魄，李霏霏已经被磨得消沉了不少，不论做什么，都没有什么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