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很快就修建起来,同时还从兖州军那里要来了一定量的粮草——可惜分量不多,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和长安周遭似地连续丰收,兖州在刘岱的治理下只能算是一般般,粮食方面虽然不至于让人饿死,可也没富余到能够随便一家人都可以留下无数存粮的地步。
连带着的,虽然优先供应军粮却也数量有限,兖州军自己用都不够,何况是给这些根本不算一路人的朝廷军?
只是刚才虎豹骑的表现太过震撼,这些人躲在营寨里全程观看了这一场战斗……尽管只是看到一些大概,根本瞧不清楚详细过程,但战斗结束后,那堆积的犹如山一般的黄巾贼尸身却做不得假,更让人震撼的是虎豹骑居然就只阵亡了几个人。
“六个?要我们和那群疯子硬碰硬的打一仗,怕是死六千都不只!”
这个时候,所有的兖州兵都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但有一种感觉非常明确,那就是对这些轻易打败了黄巾贼军,却几乎没有损伤的黑甲骑军的畏惧。
因此当虎豹骑来要粮食的时候,兖州军纵使百般不愿,却也不敢不答应,将自己本就不多的军粮分出了一部分送了过去。
曹纯当然瞧的出来兖州军的困境,所以他留下了一句:“等大军到后,自然会有所补偿!”只是这些话被那兖州军将校当做应付之言,根本就没有当真。
不过这些事情曹纯就不想去管了,反正大军到了后,这些兖州兵卒都要重新安顿,无论是整编还是解散回去种地,总之都会有个安排,同时朝廷也会划拨赈济粮草解决一部分困难,因此曹纯的话还真就不是应付之语。
回到营寨中与曹仁说粮草要来了的时候,曹仁正坐在上首与张飞说话。
别看曹仁瞧张飞不顺眼,但是做正事的时候可不会将个人感情参杂进去,详细询问了张飞究竟是怎么追上来的,他杀死的那个黄巾将领是在哪里遇到的?身旁带着多少兵马?被他打败后往哪边逃走了?另外最重要的一点。
“张校尉与黄巾贼军交战时,那些贼兵是否非常疯狂?”
“嗯?”张飞一怔愣,似乎是没想到曹仁一口气问了这许多问题,正在脑袋里一一思索然后准备回答呢,听到最后这个问题的时候却突然一愣。
“曹将军如何知道?”
曹仁现在是虎豹将军,称将军自然没错。
“张校尉来之前,我虎豹骑也刚刚与黄巾贼军打了一战,这一战中我虎豹骑歼敌五千余对方才开始溃败,而在那之前无论战况多么恶劣,黄巾贼军始终没有后退一步,只是疯狂冲上来与我军厮杀。”
大致的将虎豹骑与黄巾贼交战的情况与张飞一说,却见张飞猛的一拍大腿,连带的身上甲胄都一阵响:“我还当那些黄巾贼兵是忠心护主,才这般拼命的与我厮杀,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说完也不管曹仁一脸好奇,只是低着头寻思,好一阵才喃喃道:“这般一说,才想起来我与黄巾贼兵厮杀的时候,这些家伙悍不畏死疯狂的冲上来,一直到我将那黄巾贼将一矛斩成两截才突然嘶喊着跑了。”
“当时还道主将战死贼兵无心恋战了,此时来看那黄巾贼兵疯狂拼杀的异象定然与那黄巾贼将有所牵连!”
他并没有特意与曹仁说话,只是张飞这嗓门,就算是自言自语,帐外的士兵也能听的一清二楚,何况是就坐在附近的曹仁?
不过这番话一说完,曹仁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么说来,张校尉与那黄巾贼将遇上的时间,应该与我军与黄巾军交战是在同一时候,而被张校尉杀的那名贼将,就是这一部黄巾贼军的统帅了。”
若不是张飞恰好撞见了那个黄巾贼将,可能这一战真的要把那一万黄巾贼都杀个精光才行了。
张飞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是有点莽撞,而且有时候有些大嘴巴,但是他脑子可不笨,曹仁虽然没有直接把话说的清楚明白,但是从遇见开始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让张飞分析出真相了。
两人一明白究竟,齐齐无言,这大帐中安静的有些诡异,曹洪进来的时候都愣在那里,被这两人严峻的神色吓了一跳。
“怎么了?”大步走上前,他与曹仁的关系在那,自然可以随意点:“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曹仁叹了口气:“的确是大事!”
说罢顺手取出笔墨等物事,直接就写起信来。张飞和曹洪都不开口,一直等曹仁写完,然后放在一旁晾干,并且吩咐兵士快马送到曹操手上后,他才对两人道:“局势与当初所猜测有所差异,在没有彻底摸清楚敌军底细之前,以防守为主。”
说完又问一旁张飞:“张校尉这次带了多少兵?”
他刚才就见过张飞所带的兵马,看起来约莫一千不到,他不晓得张飞在与黄巾贼军的战斗中是否有较大的死伤,所以先问问张飞手下的情况也好做出布置。
张飞自然晓得这些事情,直接就道:“我那招术有所限制,最多只能带一千兵马!与那黄巾贼军作战的时候虽然没怎么损伤,不过那个招数有副作用,要让我这一千兵马作战,怕是要先让他们休息两三天。”
曹仁点了点头,他早就注意到张飞所说的那一招‘强行军’,他心中就猜测这种可以让部队行军速度加快的招数,甚至能够让一些寻常兵卒追上自己这拥有强劲坐骑的虎豹骑,必然要有一些限制。
如今看来,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