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蕴第二天在上班之前去了趟医院,孟礼渊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进了普通病房,只是意识还有些昏沉。
她到的时候,孟礼渊闭着眼睡着了。
陪夜的是孟家的老管家,见她来了,恭敬的把人请了进来。
但是他也不离开,就安静的候在一旁,唯恐她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说出任何不孝的话。
孟蕴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很难再抬起脚往前,仿佛前方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着她。
远远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床头上的心电监测仪显示他的各项着生命体征。
孟蕴此时才惊觉后怕,如果孟礼渊就此两脚朝天,那她是否就是那个间接害死他的凶手?
从此她肩上将背负两条孟家的命债。
想到这里,神思游离的孟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二小姐,怎么了?”管家问。
孟蕴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问管家,“爷爷他情况如何?”
“没生命危险了,但是因为这次手术,身体也很难再恢复到从前那样,毕竟人已老,病一次,可相当是老十岁啊。”
谈话声似乎惊动了孟礼渊,他缓缓睁开眼睛,费了好些时间才看清楚站在床边的孟蕴。
术后头上包裹着纱布的老人,眼眶凹陷,面容毫无生气。
孟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紧握着拳,叫了一声:“爷爷。”
老人看着她,过了两秒,直接闭上了眼睛。
他不想见到她。
孟蕴觉得喉咙异常艰涩,空气中混杂着各种药物的刺鼻气味放大到几乎让她窒息,她再也待不下去。
“我还要去公司,就先走了,有什么情况,麻烦您通知我一下。”孟蕴跟管家说了之后,几乎是夺门而出。
走到走廊,管家又追了出来,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那晚上回去,孟老先生很彷徨的问过我,他那样对你,是不是错了?不管亲生与否,您父亲始终待你如初,老先生也是怕自己做错了,会辜负自己儿子的苦心。”
孟蕴怔住,再醒神已经不见管家踪影,早上安静的vip楼层走廊里,一片空荡,气氛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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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蕴到公司的时候,刚到股市开盘时间,孟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出均线,势头直下,覆水难收。
一路低着头看股市情况走到了电梯前,地上一道影子入目,抬眼才看见旁边站着西装革履的两个人。
孟蕴收起手机,周应楚颇有兴致的跟她搭话,“老远就听见脚步声清脆,转头却看不见脸,走路也低着头,看什么这么入神?”
孟蕴收起手机,“新闻而已。”
周应楚旁边站着同来开董事例会的厉荆深。
他单手插袋沉默着,似乎心情不佳,面容依旧冷峻,眉目却愈加疏冷,从头到尾余光都没分给孟蕴。
孟蕴也如是。
电梯同时到了,一个上了vip专用,一个上了公众使用。
泾渭分明,仿佛谁也不认识谁。
周应楚有点尴尬,上了电梯之后问厉荆深:“怎么了?仇人似的……”
厉荆深声线低沉,仿佛一时兴起般淡淡道:“跟投资部那边交代一下,把她踢出项目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