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来点头,道:“自然,你想去哪里?”
这么简单的两个条件,白子莲为何没能得到这块异石?
“瑶城。”田远悠悠然道。
陶昕来一愣,面上的神色淡了下来。
瑶城。竟是瑶城。
瑶城这个地方,陶昕来还真不陌生。她曾经想过筑基典礼之后,下山历练先去瑶城,可是实际上,瑶城在哪里,她这么多年也未得到过确切的消息。换句话说,她从未踏足过瑶城一步。
现在,田远告诉她,要她陪他去瑶城。
陶昕来放下异石,沉默片刻,问道:“瑶城在何处?”
田远却是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道:“我若知道,何须以异石为换。”
所以说他不是不接受交换,而是交换之物无人能拿出来。
“你都不知道瑶城在何处,那如何去瑶城。”
田远看着她,那意思明晃晃就是让陶昕来自己去找。
真是无赖。
陶昕来看着异石,觉得脑仁子疼。
事情不知从何时开始如蒙着一层雾,叫人看不清楚。她以为自己冷静超然地站在书外看着书中小人儿唱大戏,结果却是她唱了不高明的戏,不知谁超然在外看着她。
“可有线索?”陶昕来听到自己问。
田远将她看了又看,却是摇头。
陶昕来无奈,起身告辞道:“多谢田道友,此事我没把握能办成,需回去打听些消息。”
田远拿起异石用大拇指摩挲了片刻,微点了下头,没有起身送客。
陶昕来跟丢了那冰寒之气,李慕远也没强到哪里去。他也跟丢了。他满腹心事地同样往别院走去,却在半路遇上了周幸安。
李慕远眉毛一皱,大步走上去,问道:“不是跟着白子莲吗?”
周幸安道:“白子莲出了镜花城,王玥正跟着。”
李慕远吃了一惊,问道:“她和谁?一个人吗?因何出去?”
周幸安被问得有些窘迫,道:“她一人出城,突然就出去,目前也不知未何事。”
李慕远想到刚才的冰寒之气,冷着脸道:“几时出去的?”
“小半个时辰了吧。”
小半个时辰,他和陶昕来在别院交谈,遇到冰寒之气的袭击。
白子莲就是冰系灵根,听说御冰术使得极好。
李慕远想了想,吩咐周幸安悄悄盯着闻人熙,自己则举步朝城外走去。他一定要亲眼见到白子莲,才能确定方才偷袭之人是不是她。
本来他觉得信物被盗,是魔族为了掩护保全白子莲。可现在,若方才偷袭之人真是白子莲,他倒不知为何生出一种古怪的荒谬来。
他苦思冥想想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但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收到了某种牵引,可这牵引显然不太合格啊。
镜花城外是护城河,护城河外是连绵山脉。李慕远按照周幸安回报的线索进入这大山之中,心中十分好奇白子莲来这么个鬼地方做什么。
走了不多时,他看到躲在树上的王玥。论起跟踪,王玥比周幸安更在行。他拍了下王玥,问道:“她来多久了?”
王玥道:“一刻钟吧,来了就站在那里走来走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白子莲的姿态确实是像在等人,而且看她走来走去翘首以盼的样子,该是关系匪浅之人。
又过了一刻钟,果然有人来赴白子莲的约。那人穿着白衣,从头到脚都是白色的。白子莲连忙上前见礼,竟是长辈礼。
那人漫不经心地一点头,道:“什么事。”
白子莲恭恭敬敬道:“子莲观察多年,旁敲侧击,但她始终未又一次失态过。我猜她也不知实情。”
那人淡淡扫她一眼,道:“只要定期汇报就行,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说着一股威压陡然荡出,他不经意间似乎朝着李慕远和王玥所在方向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