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无奈地看着玉墨的样子,问道:“你手指都僵住了,先让她为你缓解一下吧。”
玉墨却把手一收,笑道:“红衣,告诉我吧,我想知道呢。”
红衣神思恍惚了一下,好像又看到记忆中那个仰着头,软声说着“瑶承,告诉我吧,我想知道呢……”的孩子,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孩子长大了,经常背着人,独自一个人不断抵抗着体内能冰冻整个躯壳内脏血脉筋骨的寒冰,不断消磨着属于自己本身的灵力,倔强地将那些邪恶的寒冰的力量变成他自己的力量。
多少次,他生命垂危,多少次,他魂牵一线,他说:“瑶承,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回来,我也永远不会再见你。”那样绝情,面上比寒冰更冷。
可是也是他,在瑶承死后,这样执着地寻找着瑶承留下的痕迹,将那些永远无法排解的仇恨、背叛和遗弃深深埋在心里,从不对人提起,也从不准备忘记。
红衣永远都记得他和瑶承见的最后一面,他说着和内心所想截然相反的话,他其实是想说“瑶承,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吧”的吧。
“红衣?”玉墨见红衣没有反应,于是又叫了一声。
红衣将那些疾奔而去的心思收回来,定了定心神,道:“那我长话短说。”说着,便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玉墨摸摸鼻子,“这么说,三灵峰还真有好东西?”
红衣笑了笑,“便是真有好东西,你还看得上眼?”
玉墨笑笑,抬手用冰刺贴着陶昕来的脖子送出去,吓得陶昕来一个激灵,醒过来了。
看到玉墨,陶昕来也不废话,先给他缓解了一下寒冰嗜心之苦,待玉墨舒展着身体站起来之后,陶昕来就急慌慌地准备走人了。
“你去哪儿?”玉墨明知故问。
陶昕来头也不回地道:“有事。”结果她着急地出门却都还没碰着门板,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反弹了回来,撞得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陶昕来看着门,有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她突然想到,聂元静将她困在这里,难道说他所要做的比他说的更严重?她赶紧起来,这回把身后背的长刀给抽了出来。
红色的火焰灌注了整个长刀,她挥动长刀往前一劈,整个空间像是装在透明房子中一样,房子震了震,恢复了平静。
陶昕来愤恨地咬牙,又增加了火焰的灌注,然后又一劈,这回用的力气更大。
如此反复几次,她始终没用魔火的力量,只累得满头大汗,到最后,只听见“轰”的一声,困阵被生生破坏,而她的长刀也断成两半。
她看了眼断在地上的长刀,咬了咬牙,便往丹房外走去。
聂元静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困住她,连解释清楚一点都不愿意。他要真敢任凭他们毁了师父的心血,她就要他好看!绝交!
玉墨跟出来,道:“你去三灵峰?”
陶昕来突然想到这个大魔头怎么这么明目张胆地就跟出来了?她脸色一黑,连忙四处张望,怕有人看见,谁知玉墨竟化作黑气钻进她的袖子,道:“开个门而已,都累得喘气,去了又能怎么样。”
“我之前还给你疗伤了!”陶昕来不想听他说这等刻薄的话。
“哦……”玉墨从她袖子里又滑了出来,他突然遗憾地想到他不能去看热闹了。“我要下山了,给你三日的时间。对了,你这里躲着的生魂味道不错,可要小心别被猫叼走了,呵呵呵……”
陶昕来和吴用皆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