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它安静淡漠地走着,看着,转眼就是数个寒暑。
当陶昕来看见站在眼前的玉墨时,一度觉得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玉墨甚至友好地对她笑了一下。他的气质已经与离开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别的不说,单说他那一头火热的红头发,以及一双红瞳就够叫人震惊了。不过他的皮肤还是很白,眼眸依然斜长上挑,但现在看来整个人越发妖娆魅惑,莫测难辨了。她猜,这大约是因为之前他被寒冰所困,又不得已借助寒冰的力量形成自己的攻击力,而现在他已经得到魔蝉之火,解除了寒冰诅咒的缘故吧。
陶昕来心里顿时有几分不受控制的不是滋味起来。倒不是说她对玉墨炼化魔蝉之力有什么不满情绪,她只是突然想到,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足叫天下女人自惭形愧了。就算她不是个注重外貌的人,也觉得这感觉是不怎么美妙。
“怎么,不高兴看到我?”玉墨眼波流转,再无之前的寒冰之气,倒是梗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魔力。
陶昕来眨眨眼,道:“没有,蝉呢?”
玉墨一笑,道:“来,见见老朋友。”说着,一只红蝉从他的头发里钻了出来。
陶昕来看得稀奇,也不知道他那么平整得头发里怎么还藏得了一只蝉。不过她又想,玉墨是个本事大的,大概魔族人各有各的怪癖,让自己的灵宠藏头发里也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昕来,好久不见。”绯衣的声音一如从前。
陶昕来笑了笑,道:“好久不见,蝉。”
玉墨挑眉一笑,道:“如今,它叫绯衣。”他顿了顿,“这个名字,也是你母亲取的。”
陶昕来嘴角抽了抽,还没想说什么,又听绯衣道:“是我不好,因为前主已不在世,那名字也不该再用,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只让你以蝉相称。如今,玉墨仍要用这个名字,所以……”
陶昕来倒是诧异,心想蝉也太小心翼翼了,这种事情其实不用对她解释得这么清楚的吧。
玉墨笑道:“早说不用与她解释这许多,便是她听到过我唤你绯衣,那又如何。魔火之力虽然厉害,也不是谁都想得到的。再说了,她宝贝可也不少的,也不一定就稀罕我们。”倒是说得绯衣不好意思了。
陶昕来眉角跳了跳,心想这果然是玉墨,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
短暂的冷场之后,玉墨竟独自笑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昕来,我是来告诉你,你的哥哥约你一见,你,是想见还是不见?”
陶昕来知他说的是韩北望,想也没想,便道:“自然是见。”
谁料玉墨竟又道:“我看,还是不见的好。”那双红瞳如火如渊,几乎让人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