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送礼物被拒绝了的聂元静虽然觉得愕然,但也不过一小会儿的时间就恢复过来。他到底心思玲珑,略微一想就知道陶昕来是怎么想的了。他右手托着小盒子,满不在乎地笑道:“虽然材料有些特别,但这个并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而且因为是女子佩戴的饰物,所以长期闲置一直没有被使用。”
他拉起陶昕来的手,将小木盒又放到了她的手上,道:“只是恭贺你筑基的小礼物而已,怎么,这点面子也不给师兄?”
陶昕来没想到聂元静会这样说,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聂元静又看了看四周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弟子,有些委屈地微低下头小声对陶昕来道:“你看,这么多人看着呢,师兄若真拿了回去,不出半刻钟,整个妙真都会笑话师兄呢。”
陶昕来这才注意到旁边居然还有这么多人,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聂元静的威信在妙真各峰都是管用的,她一见聂元静就着急忙慌要把东西退给他,都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这让她懊恼。再怎么也应该在没有别人的地方退还给他才是。
聂元静见陶昕来为难,微微一笑,道:“离山多日,已经堆积了不少事情。方才才带着几个弟子下山去视察妙真产业。你没回来的时候,师兄甚是挂念,既然已经回来了,今后可不要忘了常常来看师兄。”这么说完,又跟陶昕来告辞,这才带着一众人走了。
聂元静要走,众人便也不再看她,他们跟在聂元静后面,一路上都有人边走边跟聂元静说着什么,那姿态像是在汇报什么一样。
原来不觉得,这个时候陶昕来才真实地觉出聂元静在妙真的地位来。难怪总说他是妙真首席大弟子,他代师掌部分庶务,他在自己所管辖的范围内,从来说一不二,虽然他态度温和为人玲珑,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决断力和执行力。相反,这种矛盾让他赢得了更多人的敬爱,这不全是容貌家世可以决定的。
百年之后,聂元静很可能就是参光真人董覃的接班人,掌一门之权,断一门之事,他有这个能力。
陶昕来看着聂元静带着人远走的背影,说真的还挺佩服他的。怎么说呢,很少有人各方面都很完美,能将自己生命中的各样大事都顾及得特别好的。就拿这个修仙世界来说,有的人修炼很强,但是很可能不通世情;有的人为人玲珑,但修行就很为难;有的人家世资源都挺好,但就是不知道努力;有的人倒是知道努力,但气运机会什么的就太让人着急了……
聂元静就把这些关系都处理的很好。他家世好,天赋不错,人情世故他懂,勤奋修行他会,他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而他很清楚怎么才能更好地运用这种魅力。
跟聂元静比起来,陶昕来觉得自己差得远了,而这又成为她继续努力的动力。她知道自己的性子要想要做到聂元静那样为人处世估计是没戏了,但是修行这方面她还是很有信心的。无论是因为上古灵玉和四叔的存在,还是符篆之术和览经阁之行等等,这些都是她的资本,是她成长的基石,她想只要自己好好把握,一定可以顺顺利利修到化神。当然,有一个前提——保住性命。
好在她不惹白子莲,白子莲也没有惹她,相杀相克至死方休什么的挺妨碍发展的,这就好比一个国家想要发展,必定要把不说所有至少大部分的资源都用在怎么发展上,如果它不得不分出资源来用于跟别的国家斗来斗去非要搞得你死我活,发展就肯定是会受影响的。
陶昕来自觉时间紧,任务多,精力有限,没那个心思跟白子莲斗来斗去。这也是为什么一般情况下,她还能规规矩矩叫白子莲一声师姐的原因。不是国仇家恨深仇大恨的,斗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虽然白子莲并没有像原书中那样得到那块水灵石以及上古灵玉,但还是成功筑基并变异了灵根获得冰灵根的能力,但因为没有对陶昕来的生命产生实质的威胁,所以她便也没有那种非要防患于未然啊要置白子莲为死地啊的念头。
除了修行之外,有一件事情他是十分关注的,那边是“瑶城三松”这四个字。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下个山好好碰碰运气看还能不能碰到原书中那个卖什么“瑶城金蝉壳”的人,虽然她也不确定这个什么壳和“瑶城三松”有没有关系,但有线索比没线索好啊。化形海兽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四个字的吧。
而对于这趟出门之后的有些细节,比如韩北望为什么会在浮岛崩陷时昏迷在深海中,脖子上为什么会多了个蜘蛛一样的东西,为什么突然变得不痴傻了,甚至白子莲为什么自那分明是魔族控制伪装的浮岛回来后竟然晋级筑基并且还变异成冰灵根等等这样的问题,前者是她尊重韩北望,既然韩北望没有提起过,她也不会主动去问;后者那也不过是短暂的疑惑之后就抛诸脑后,毕竟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可不想浪费精力去寻找什么答案,没意义。
从这个意义上,其实陶昕来在某些方面是极不在乎且散漫懒惰的,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她在另一些事情上就像一头初生的牛犊一样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与她外貌不太相符的蛮气,不欣赏的人觉得粗鲁,欣赏的人却会觉得可爱。
闻人熙既然回到师门,肯定是要详细说明这趟去探路的过程和结果。他们虽然是去浮岛的方向寻找陶昕来,但并没有真正登陆到浮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