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长风不知遥>第二十三章 半山公墓
们母子,我姐怎么会死那么凄惨,你搞清楚,她是你妈!”苏景忱很想点一根烟,放到了嘴边然后默默的又装回烟夹。

“那你又知道多少,你知道事情的全部吗,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苏夏气愤地拎起包就走了,“我去看我妈,你别跟着我!”只剩苏景忱一个人在房间,他也终于点燃了烟。

长姐如母,听说奶奶四十多就病故了,被姐姐带大的苏景忱身上处处都刻着姐姐的影子……用情至深,矢志不渝。那个车祸去世的女孩,是他的初恋,是可以称得上改变他人生的贵人,最后树葬,苏景忱看着稚嫩的苏夏,终于忍不住哭了,他说他想过要死,但是这世界上还有人需要照顾,“星星,舅舅好想做那棵树,一动不动,一辈子都陪着她,以后我死了,你也把我埋在树下吧。”

爱就要在一起,死都死在一起,苏景忱给苏清清选了杭州的半山公墓,风景秀丽。

当年萧子深去世,苏景忱最先得到消息,连夜从法国动身,带着苏夏几宿未眠,只为顺利带回萧子深的骨灰,放到姐姐旁边,让她在这个最爱的城市生活,身边还住着最爱的人。生不同衿,而死当同穴。墓前,苏景忱烧了一封信,信是苏清清写的:“我离你山高水远,已满身尘嚣,无法回头,你说你会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烧完后,苏景忱瘫坐在地,放声痛哭。“姐,他来了,可是他来晚了,他守你十几年有什么用,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当时不知道苏景忱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双人墓,直到今天这个双人墓像现世的婚姻般美满。苏景忱说,一个人愿意花十几年去赎罪,可以原谅,不能原谅的是那些处心积虑拆散他们的人,如果不是她林珈曼,我姐当年就回来了,我们也不至于到哪里都举目无亲。因为他每一次都装出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无力反驳,只是这一次,他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曝光别人家的私事?

不知道怎么才能挽回,唯一能做的,就是拉开他,萧杭是会看到邮件的,他会去杭州的吧。

每一次每一次,不管从什么地方出发,去杭州的路总是那么漫长崎岖,猜得到慢动作的萧杭同学在午后之前肯定赶不到杭州,本来也没有策划相遇,相遇也不知道说什么,一年的时间,墓碑又积了灰,边上又多了些杂草,用手掸去灰尘。“很多年了,你们一定很想见一个人,我找到他了,像上天安排好一样顺利,见过几次面,应该算是朋友了吧,他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爱笑,你们一定猜不到,萧爷爷居然让他学钢琴,不过他弹得可好了。”自言自语地说了好一会儿,想起之前,找不到话说,就难为自己静静坐上一会儿,直到18岁,终于决定,一定要找到这个叫萧杭的男生,名字里都是这对墓中人定情的地方。

“他的眼睛可好看了,跟萧叔叔的很像,我第一次好像会这样不自觉地想要接近一个人,萧叔叔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样长大的,跟我一样,像一个孤儿,早知道这样,十年前我就应该来找他,你也不值得花这么多年在外乡,哪里能有家这么好呢?”那双眼睛,美好到只能在心里描绘,在纸上怎么都画不好。

坟头又放了一株山茶花,去年摘的,做成了标本,今年的山茶花又快开了……一年被分为两个半年,四个季节,十二个月,二十四个节气,如果不分的这么仔细,也许都不会觉察到一年走的这么快。

萧杭终于几经周折到了半山,墓园里都是清明过后的迹象,散落的花圈,菊花的花瓣,越往上走,呼吸越来越紧张,越靠近那个数字,越迈不动步子,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门牌号,哪怕你们相爱,不喜尘世,隐于某个小街道,寂寥却幸福地度过了十几年,敲开门的时候,看见陌生的彼此,仍可互相给予拥抱,对儿子,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天渐渐阴沉,接近傍晚,风吹的越来越大,走到坟前,以为很长很难走的路,原来几步也就到了。萧子深的骨灰原来静静的躺到了苏清清边上,没有照片,只是简单的墓碑格式,署名,生于……卒于……,立碑人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苏景忱。

果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什么都没有准备,花也没有,话也没有,只是看见脚边的粉色山茶花,一株标本,没有灰尘,甚至能感受到上一只手的温度,四处张望了一下,转了几圈,并没有什么别的身影,即使没有人,背后感觉都是冷飕飕的。那个画展上粉色衣裙的女孩,仿佛就在眼前,而然还是错过。

日头西斜,洒满晚霞的西边,红胜似火,大雁飞过,能长眠于此,倒也是不错,盘腿坐在墓前,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心里倒是想着下次来,一定要带瓶酒。林珈曼就是这样,喝醉了,才有勇气说话。当然,儿子跟父亲就应该好好喝一顿酒。

真的很想问问自己的妈妈,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苏清清和萧子深如此紧密联结的生命里的,像是个不合理的段落,不承上不启下,语句不通,逻辑不合,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瞎编乱造,她活着,他就爱着,她死了,他去守着,他也死了,然后一起埋葬。这看上去才是爱情的样子,一生只爱一个人。

张乔伊的电话打断了思绪,电话那头永远是激动的强烈的语气。

“你在哪里?!”

“杭州。”

“这个时候你去杭州干嘛!不管你什么方法,麻溜给我回来,要翻天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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