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阿桑哥----阿桑哥-----”银铃般的笑声自四面八方传来,明明清脆悦耳的声音,却莫名的让人觉得犹如催命符一般的诡谲。
阿文猛地惊坐而起,气喘吁吁眼神恍惚,刘氏惊了一跳,放下手中缝补的衣服,上前关切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阿文愣了愣,才回过神来,身上有些微凉,却是出了汗的缘故,她勉强一笑,“没事儿,一个梦而已。”
梦里是个少女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又不是自己的声音,为什么?阿文皱着眉,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梦里白茫茫一片,只能听到声音,同样的梦,次数多了,阿文也不禁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刘氏拿汗巾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道:“才刚过午时,还可以再睡会儿。”
阿文有睡午觉的习惯,这是在现代都市中养成的习惯,无论一天中多忙,中午都要抽出半个或一个小时的时间午睡,不过也够了,多了她也睡不着,屋子里闷热的不行,阿文掀开被子走下床,“我去找阿桑哥,娘,屋里热,去院里凉快。”
刘氏嗯了一声,她呆屋里就是在阿文睡觉的时候给她打扇,现在阿文醒了,她自然也要出去了。
耿桑家有一只看门狗,大黑狗懒洋洋的卧在树荫下,听到脚步声,因为熟悉了阿文的味道,只是半眯着眼眨了眨哼哼两声,然后又闭上,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阿桑哥----”阿文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轻轻扣了扣窗户,纸糊的窗纸很厚实,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不过她知道耿桑这时候一定在睡午觉。
阿文走进屋里去,果然见耿桑用手支撑着脑袋睡的正熟,她不由得凑近一看,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微薄的唇抿着,这样一看,似乎睡梦中的他更让人容易亲近。
阿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里泛起些水花。
“你准备站多久?”耿桑眼睛没动,嘴巴却一张一合轻声道。
“还以为你睡着了,没睡着的话起来陪我说说话呗。”阿文又打了个哈欠,在床头坐下。
耿桑朝里面挪了挪,眼睛依旧闭着,嘴边却似有似无的有些弧度,“你想说什么?”
阿文愣了愣,她想说什么呢?其实她来之前本来是打算说那奇怪的梦的,可是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口,梦谁不会做啊,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你了。”她还是选择开口。
“哦?梦到我什么了?”耿桑终于睁开眼,顿时整个面庞生动起来,深邃的眼睛让人望不到底,更猜不透。
阿文琢磨着,“啧啧----怎么说呢,说实在的,梦里有你,可是我又没看到你,白茫茫的我就听到声音了,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叫你阿桑哥呐—”
似乎怕耿桑误会是她的声音,她立马又道:“不过不是我的声音,是别人的,至少在这里我还没听过。”
说完了,又觉得似乎没说到重点,遂又补充道:“本来没什么的,可我这三天两头做的都是一样的梦,心里瘆的慌。”她这话说的是真的,毕竟连魂穿都有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万事有因必有果,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耿桑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阿文其实也没想要他说个什么话来安慰自己,毕竟这么玄乎的事儿,一般人都是不懂的。
“我知道了,我去县里找胡算子问问,看是不是什么不干净的找上你了。”耿桑坐了起来,拿过外袍穿上。
阿文刚刚注意到他只穿了里衣,正想着古代人思想封建自己是否要回避一下,一听这话,下意识的道:“现在去?这会儿太阳多大啊,反正也不急,你若要去县里,我跟你一起去。”
阿文有些激动,到这儿来了快一个月了,她除了水磨村竟没去过其他地方,虽然对县城充满了好奇,不过刘氏一直不让她进城。
耿桑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由得一笑,“你身体才好没多久,不宜劳累,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带回来就是了。”
阿文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我跟你去又怎么了,我实在不想每天呆在这里了,况且躺久了没病也成病了,总要出去走走透透气啊。”
“听话,下次等你身体好点儿了带你去。”耿桑又习惯性的摸了摸她脑袋连哄带骗道。
这下一次可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儿了,阿文心中腹诽,不过也没有坚持,毕竟时间有的是,她现在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你再休息会儿,若是去的话,给我-----”她本来想说给她带些零嘴回来,以前每次老妈出门,都会给她带零食,不过耿桑却不同了,她想起自己没钱,又改口道:“给我等着太阳小了再去,你若因为我中暑生病了,我可对不起耿叔。”
阿文又找到王婶儿家,她这几天好好的分析了一下,刘氏和她在这村里待见的也就王婶儿一家和耿迪秋一家了,到底为什么呢,她想,或许刘氏冷冷淡淡的性格有一部分的原因,正因为她那种不易近人的性子,才让这些村民们心里不舒坦,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了。
王婶儿很热情的招呼阿文,又是问渴不渴,又是问饿不饿,还拿了花生等一些小吃食出来,大宝和二丫平日就与阿文关系好,王婶儿张罗完了,就准备让俩孩子跟阿文玩儿。
“王婶儿,我来找你是有些事儿想向你咨询咨询。”阿文郑重其事的道。
王婶儿疑惑的坐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