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玉脸色难看,刚才她们其实早就到了,可正好听到里面在谈话,蒋氏就站在门口听了个全。
阮子君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梨花带雨道:“多谢祖母,君儿---君儿已经没事了,可以不用----”
“不行,这件事祖母一定会查究清楚的,这意外失足自然是没有办法,可若是有人故意的,那也休怪我不留情面了。”她淡淡的瞟了阮子玉一眼。
阮子玉心中咯噔一声,若非刚才阮子君那番‘真情告白’,蒋氏也不会如此坚持要追究,她恨恨的瞪着阮子君,忽然察觉到一丝如文火一般的视线紧紧的包裹着她。
她望过去,阿文正笑看着自己,那轻轻浅浅的笑意,却让她浑身一颤,竟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毛骨悚然的错觉。
蒋氏从余妈妈手里接过一个锦盒打开,“这里有支人参,你好好养身体,以后白日没事的时候,就多来慈善苑,我整日闲得慌,就想跟你们这些小姑娘说说话。”
阮子君连连点头:“怎么会烦,君儿求之不得呢,只希望到时候祖母不要嫌我烦才是。”
“哈哈---”蒋氏大笑一声,又从手腕儿上取下根镯子套在阮子君的手腕儿上,“这东西陪着我好多年了,可以保你平安。”
触手的温暖让阮子君心中一颤,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掉下来,这恐怕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体会到来自蒋氏的亲情吧,“多谢祖母。君儿很喜欢。”
“喜欢就好,你五姐还给你准备了一只特别的镯子,我还怕你只喜欢她的不喜欢我这个旧的。”
阮子君惶恐道:“怎么会,祖母给的,君儿一辈子都会带在身边的。”
阮子玉恨不得上去抽她两个嘴巴。不得不让夏蝉将镯子拿出来,“七妹,这件事是我不好,否则你也不会不小心掉下去,这只镯子还请你一定收下,便当是我给你赔罪了。”她笑容有些僵硬。却在极力忍着要暴怒的冲动。
阮子君有些犹豫,见蒋氏冲她微微点头,才让冉拂收下了镯子,“谢谢五姐,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蒋氏又说了几句注意休息的话。才离开,阮子玉也紧随其后离开,只是临走还不忘瞪了几眼。
睡到半夜,阮子君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她微微睁开眼,却见到床前一个黑影,吓得是差点大叫出来。
“是我,别叫。”谭洛赶紧捂住她的嘴道。
阮子君松了一口气。旋即眼眶不自觉的又红了,委屈不已,“你来做什么。消失了大半月,你干脆一直不要出现好了。”
谭洛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怎么了,半月不见想我了?我这不是有事吗,今天才回来。听说你出事了,我立马就赶了过来。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阮子君心中已经没有气了,脸上微微泛红。“没什么大碍,你----你这翻墙又翻窗的,总归不好。”
“我若不翻墙翻窗,那我怎么见你。”谭洛道。
阮子君微微一愣,才想起这茬事儿,当即恨不得将刚才的话收回来。
“我不能久留,确定你没事便好,接下来半月,我会离开知州一段时间,你若是有什么急事,就到永嘉巷的的碧春堂找老赵,他会帮你的。”
“又要走?你到底在忙什么?”阮子君有些闷闷的道。
谭洛捏了捏她的手:“放心,我会早点回来,毕竟这想你的日子也很难熬。”说完挑了挑眉,颇有几分调侃味道。…
阮子君闹了个大红脸,抽回手。
自从蒋氏离开后,她们果然好几天都没见到阮子玉,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被蒋氏找了个借口送去一座寺庙,说是修身养性,实则是变相的惩罚,阮子玉虽然郁闷发怒,却也没有办法。
度过六月,迎来七月,天气越发的热了,正午时分,整个阮府寂静无声,连知了都似乎被热的懒得鸣叫了似的。
阿文来到荷花塘,这里的荷花大半已经凋谢,只剩下几朵孤零零的还开着。她最近几乎日日都会来这里,可现在不是为了赏花,而是为了等人,无忧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后者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所以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无忧就会出现。
阿文正看得出神,突然水面上微微波动,然后就见一个人影飘过,最后落在阿文面前。
阿文面上一喜,赶紧起身道:“总算等到你了,我都在这里等好几天了。”
无忧面上有些疲惫,像是赶了很长的路似的,他坐下,阿文也跟着在他旁边坐下。
“最近可好?”她问道。
无忧顿了顿,缓缓点头,“一切都还好。”
“你这一个月没在知州?”阿文见他身上也灰尘扑扑的样子,断定的问道。
“嗯---去了别的地方。”
阿文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直截了当道:“我拜托你的事,结果如何了?”
“我---派了人去追查,确实找到了些线索,半个月前,有人在黄州似乎看到了你娘和你那个耿叔。”
阿文诧异道:“黄州?那里可是离水磨村至少有千里的距离,他们怎么会到那里去?”
无忧淡淡道:“我也不能保证,只是那两人与你描述的相似而已,并不能肯定就是你要找的人。”
阿文不在继续纠结黄州,她现在心中已经落下了一半,只要有人看到过,那就有希望能找到,她以为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要找两个普通人何其困难,本来她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