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徐远凝眉道。
“姑娘身下……可是血……崩?”她方才似是挺这年长男子说是初潮,可是哪里有初潮流这么多……
“冷星!”徐远咬牙唤了一声,没人应他。
洛浮生步子快,挑帘而出大吼一声。
本在喂马的冷星冷不丁的被这么一唤,马上放下手中的活。
“我要你熬的药呢?”营帐里头徐远说道。
“呃……我,我马上就去!”冷星最怕见到的就是徐先生发火,洛浮生发火顶多拿他们练一通拳,徐远发火可是要他们抄几卷书都解决不了的……在冷星看来,抄书比挨打要痛苦无数倍。
冷星不一会儿就亲自将药端来了。
这时候床榻上的顾九也昏昏然醒来了,她记得,前一刻,她颠簸在洛浮生的马上,被颠簸的吐了之后,小腹部传来隐隐的刺痛,她咬着牙,想着只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到了,也许是胃里的东西吐空了,胃中抽痛,哪里晓得那痛越来越甚越来越甚……猛地她身子痉挛一阵后,昏了过去。
她缓缓地睁开眼,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这里不是梅花庐……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依旧有些晕眩的脑袋,突然觉得身子虚弱到没有一丁点的力气,还有小腹部的抽痛与痉挛感完全容不得她忽视,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出……
她痛得要紧了唇瓣,这种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过,已至于她陌生到将这件事情忘记了,她突然意识到,她“亲戚”到访了……
可是她忆起方才马背上的那幕,依旧心有余悸。
经这么一颠簸颠来了初潮?可是初潮就初潮罢,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得她没有一丁点力气?痛得她想要昏死过去?
营帐外的交谈声更近了,她知道有人正朝着她走来,她捂着小肚子,冷汗淋漓,哪里有功夫去管来的是谁。
暗红色的帘幔被人挑开,露出一张俊朗的脸。
是他,她早知道会是在洛营没想到,他会命人救她。
出于本能,顾九不想在洛浮生面前表现的如此狼狈,她微微放缓身子,偏过头不看他。
见顾九醒来,洛浮生难掩眉目里的欣喜,他将帘子打得开些,让冷星将药端上前来。
冷星端着药懵懵懂懂的走上前,就见自家主子去接药碗,似要亲自喂药。
“我自己能喝。”
顾九开口,营帐内的人都愣了下。
洛浮生难得没恼,将药碗递给顾九,顾九方要伸手去接,不知怎么一展开臂膀就牵动小腹的疼痛,痛得倒了下去。
她这么一倒下去,周围的人都空手上去扶,站在外边的徐远最快上前。
“我来吧。”他轻声道。
洛浮生和冷星给他空出位置来。
顾九水汽迷蒙的目光还是注意到了徐远,她立马认出他,是在梅关外施针救了阴寡月的男人。
“姑娘,你得喝药,喝了药就不会痛了。”他柔声道,就像在哄自家女儿一般。
顾九难得乖巧的点点头。
“浮生,给我吧。”他扭头对身后杵着的洛浮生道。
药碗被递了过来,他小心的端着,还有些烫。
舀起一小勺送嘴边吹了下,冷星和洛浮生都退开了些,由那农妇将顾九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
顾九捂着小肚子,张开颤抖的唇瓣,汤药入唇,微微有些苦,她颇显吃力的咽下。
“你初潮临时损了底子,日后……”徐远微垂着眼道,“日后若是要得子,得好好养养……”
顾九被震住,此刻也顾不得疼痛,顾不得喝药,颤抖的伸手握住徐远的臂膀。
“先生什么意思?”
徐远被顾九这么紧张的凝着,心里惊慌,微闭眼,叹了口气才道:“姑娘近年恐是无法受孕了,可不知姑娘婚配没有?”
什么?
“……”顾九薄唇轻颤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苍白的手指绞着袖子,双目无神的低垂下来。
“姑娘!”徐远唤了一声,“姑娘不必如此悲观,若是好好将养,还是可以的……”
顾九倒在床榻上,薄薄的裘衾被苍白的小手紧握着,她捂住唇。几年,若是不行,她岂不是……
悲观,她没有,落泪,她更没有,孩子,她没有想过,可是没有想过,不代表可以没有……
本是一头雾水的冷星终是明白了,他鹰厉的眸子狠剜了一眼自己从小到大都敬作大哥的洛浮生,一拂衣袖出了门。
徐远将老农妇唤出,拉上帘子。
“你就留在这里,你家里那边我会给人通传的,等这姑娘大好了你再回去吧。”
那老农妇点点头。
不一会儿,恼怒而出的冷星又折了回来。
帘幔内还没有睡熟的顾九,听着帘幔外的争吵声。
“既然是洛营的人做的,就该由洛营的负责,我冷星年十六恰是婚娶年纪,家中无妻无妾,虽不说家世有爷那么好,到底在这江南富庶之地有一席之地,所……”冷星还未说完便被洛浮生给拽了出去。
“主子你干嘛啊,你要我同先生说完啊。”
“你给我消停点!”不知哪里来的怒火,银色衣袍的男子朝冷星吼道,“姑娘刚刚睡下,你吵什么吵啊?”
“我要娶她又不是你要娶她你激动个什么……”冷星还没嘀咕完,就吃了一拳头。
他揉了揉发痛的脑袋,瞧着那银色锦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