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索罗不明白既然步入这个地狱,那就只能用自己的价值来确定能否活着离开,这很可悲。可是,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肖云虽然明白这些,可是却深陷这个地狱之中无法自拔,同样的可悲。
“哼!哼!不错,是伊划莎白女王号上的海恩雇佣的妖童。可是他雇佣妖童的钱哪里来的?还不是有无数个像你这样的家伙嘶吼着,咆哮着从别的人口袋里面抢来的!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东西……你说呢?”
听到肖云这么说,索罗不由地有些夸张地笑了起来,同时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然后又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嘿……肖先生……你看看……我……我当初也不知道自己干的是海盗啊……你说,一个实验品,出来之后又能干啥呢?再说了,我现在……哎呦……”
索罗的身体不由地有些夸张的颤抖了起来。这让肖云心里掠过了一丝的狐疑。索罗刚刚就这样颤抖了一下,肖云还以为这家伙是吓的,现在看来,这种哆嗦似乎并不因为咬的。
想到这里,肖云冷冷地盯着索罗,沉声问道:“你受伤了?”
肖云的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不容置疑的气势,肖云不希望索罗跟自己打马虎眼。
“唉……”听到肖云这么说,索罗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显的颓废了许多。
长长的出了一口闷气之后,索罗的情绪稍稍好转:“那个变态的恶魔,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会……我真的恨不能将他给……”
索罗手舞足蹈地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牵动了伤口,不由地身体再次哆嗦了一下,使他的愤怒终是因为痛苦而中断。
肖云从索罗的话语中也大致明白了,他这个伤应该与妖童有关。看到索罗那样,肖云终是没有再说他的伤的事情,而是直奔主题:“简单的说,你与我如果想要活着离开这片地狱,那么我们就一定要跟时间赛跑!”
肖云一边说着,一边抬首望着天空,仔细地观察着笼罩在头顶上空的那些四散攀爬的藤蔓。
肖云不得不小心,因为周围还有可能潜伏着实力强大的杀手,这样的杀手,可以根据一些基本的常识来判断对手有可能隐藏的位置。
比如说,在一些阴暗的角落里面,是绝对不会生长着那些太喜欢阳光的植物的。如果说哪个家伙跑到阴暗的角落里面,身上的伪装却是向日葵的叶子,可想而知,这家伙的脑袋距离被爆头已经是不远了。
“他……他在我身上划了一刀!”索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完全被冻结了,就像是回忆起什么令他一生都难以忘却的痛苦经历似的。好一会之后,才深吸了口气,咕嘟一下吞了吞口水,将那如潮的心绪给平复下来。
这个时候,肖云发现索罗那黑亮的脖颈处,却是随处可见道道抓痕以及血淤。那些没有闭和的血槽,却是散发着一种污黑的颜色。
这种伤害,绝非泼妇打架时,被女人的手指甲给抓伤的,而是在生死拼搏时,极力挣扎所造成的伤害。
肖云听索罗这么说,心里却是明白,索罗虽然表面上是说妖童在他身上划了一刀,可是,潜台词是在他的心上划了一刀。
这一场如地狱般的厮杀,本身就血腥而残酷。但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索罗都会坚持下去。虽然索罗的经历无法与那些超一流的杀手相提并论,但是索罗毕竟经历过战乱,死亡,是在一种地狱般的环境中,挣扎求生的。
所以,他会咬着牙坚持下去,或者自己死,或者是杀死别人自己生。因为他明白,有时候人是没有选择的。尤其是面对地狱的时候。
伊莉莎白女王号的那些海盗们虽然看不起索罗,甚至于联起手来欺负他。就连肖雨与海恩伯爵也会苛扣原本他应该拿到的那些钱财,这些,索罗都可以忍受。也忍了下来。
可是,令索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海恩将他与妖童安排在一起,竟然只是为了让他给妖童作一个钓鱼的鱼饵,随随便便的就让他去死。
这让索罗立即明白,在他与肖云合作之后,他在海恩的眼中,已然不再可靠,无论索罗做什么,海恩都不再会认为索罗还有价值了。
抛开这一切不谈,自己好歹是伊莉莎白女王号上面的一员,甚至于还是共济会的成员。海恩伯爵就算再怎么样的坏,也应该会顾念一下他在伊莉莎白女王号这些年来的苦劳。不应该随随便便的就将他交到一个外人手上,随便去死。
这让索罗已然完全无法忍受了。先不说妖童、血狐、银灵这些人在伊莉莎白女王号上面是如何的被海恩礼遇,就算肖云,这个当初被挟持上了伊莉莎白女王号的人,也从海恩那里得到了远超过索罗的礼遇。
可以说,索罗与肖云之间已然有着云泥之别了,尽管索罗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行,但是却也最终确定的是,海恩已经让索罗完全对伊莉莎白女王号,对海恩伯爵失去任何的幻想了。
肖云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让索罗转过身去,帮索罗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而索罗则像是搬了几千斤的重物一般,咬牙切齿地转过他那像小山一样的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是衣服给拉开。
鲜血已然将那里简单做出包扎的医用棉纱给浸成了黑色,周围那肥腻腻的皮肤,却是透着一种诡异的紫红色。
“肖先生……我感觉我伤的很重,是不是?”此时的索罗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