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阳接着道:“自年前放榜,到现在报名的有一万一千七百多人,我们是打算招募两营,也就一千余人,可以说是十人中选一人,我看了看,报名的都是自忖武勇和壮年有力的汉子,都是不错的人选,若是财力充裕,我真想全收下来。”
众人皆是点头微笑,确实是如此,南安团练的招牌已经打响了,是附近有名的金字招牌。
虽然附近各镇都很富裕,各商行工厂都要用工,有的地方赚的比团练要多。但扛活打工辛苦不在团练之下,而且要交额外的税赋,团练的收入却是实打实的到手的实数,吃住全包,福利待遇也好,算算比揽工要合算的多。
而且团练打过两仗,死的人也不多,说明南安侯不是那种罔顾人命,拿部下性命换功劳的性格。
加上抚恤什么的相当优厚,也能看的出来南安侯待人厚道,第一次征收武卒时大约是三四比一的报名录取比例,到这一次时,已经是十余人中选一个了。
而且来报名的大体上也知道武卒的征选标准,年龄,身高,体能,还有是不是识字,都有硬杠杠,自忖不合格的也不来丢这个丑,所以只要是报名的基本上是合格的人选,秦东阳一脸遗憾,他当然都想要,但一个团练征收万余壮丁,怕是林斗耀直接飞章上奏,接下来朝廷就会质问徐子先意欲何为了。
“此事易办。”徐子先想了想,说道:“择优而留,先留三千人的名额下来。”
“君侯?”秦东倒虽然想要,却不愿徐子先冒险,当下就有些急了。
“君侯意在岐州耳。”方少群半天不出声,这时才笑着道:“岐州上,中,下三寨约有名额近四千人,慢慢淘汰更迭,换两千到三千人总是办的到,三千人的名额也就差不多了。”
徐子先有些骇然,也是有些无奈。
身为一个穿越客,慢慢的将自己的基业经营到现在的地步,说是不骄傲自负也是似的。
但这方少群真是多智近妖,自己什么小心思,他常常一眼就看的出来,而且几乎不带犹豫的就能直指重心。
徐子先确实是如此打算了,他是岐州同知,防御使,上寨都指挥,这三个职务中第一个是加官的虚职,岐州是福州府下的军州,一般来说这种下等军州是不配同知通判州丞之类的佐辅职务,同知岐州只是朝廷安抚,说起来好听罢了,毕竟按徐子先的身份和功绩,直接知一下等军州有什么不够格的?
防御使才是实职,就是一个军州所有的军事展布皆在掌握,至于上寨都指挥,则是具体的军职,类同于一军都统制,当然是厢军体系,可能是朝廷从天子到韩钟都感觉徐子先擅长练兵,将岐州三寨的厢军交给他也折腾不出大浪来,还有可能真的叫徐子先解决掉岐山盗这个心腹大患,这才顺手而为,把三寨厢军交给了徐子先。
上寨都指挥不仅是负责上寨的一个营,还有中寨的两个营加几个都,下寨的四个营,皆在徐子先的直接指挥之下。
有了这个军职,徐子先有直接的指挥权,拿到官印告身和虎符之后,徐子先的第一考虑不是安抚军心得士卒之心,而是考虑怎么把大半的厢军给裁撤掉,换上南安团练的武卒。
厢军是已经烂透了的存在,从江滩之战就完全看的出来,如果岸边的一千六百余人不是徐子先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南安团练,而是一千六百厢军,不,就算是六千一百厢军,在几千强悍匪盗的冲击下,结果只能是一败涂地。
蒲家的准备不可谓不充份,三千七百多人除了蒲家强悍的牙将外,还有大量的游侠和匪盗,都是心狠手辣的悍勇之徒,不料想一头撞上南安团练这块硬石头,碰了个头破血流,惨不堪言。
厢军的来源多半是破产失地的农民,一部份流民,城市中的游手无赖等等,一般是大魏为了稳定地方,隔几年放开招募,由于待遇不算太差,入得厢军行伍之后好歹能养活家小,所以总是能招募大量的此类人入营。
入营后多半是当禁军的后勤,地方防御,治安补充,更多的是被当成工役来用。
福建路的厢军,可堪一用的只有福州的城防营,因为驻在一路府城,管束较为严格,待遇和装备都算不错,所以还可堪一战。
除了福州的城防营外,其余各军州的城防营俱是废物,漳州城破时,跑的最早的就是驻守的厢军城防营。
另外就是郑里奇的捕盗营,因为经常要出队辑盗,实战经验多,郑里奇管束较严,也算是一支能拉的出来的队伍。
其余的城防营,江防营,哪怕是好人在里头呆久了也成了刁滑疲玩之辈,打仗的本事是肯定没有的,应付训练和敷衍上官的本事,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此辈中也有忠勇可用的吧?”李仪道:“上回江滩之战,江防营的厢军还是出了力的。”
“事倍功半啊。”徐子先笑道:“此辈要给足好处,还得时刻激励,就算这样也不免胆怯,心虚,战阵上吆喝的起劲,脚步却不肯挪动,稍有不利就得小心他们转头逃走。这些刁滑之辈,早被浸透了,根本油盐不进。要把这些人调教成忠勇可靠的将士,调理成功一营,我能练成十营武卒……何苦呢?”
李仪拱手一拜,表示已经听明白了。
秦东阳道:“千头万绪,我以为还是先招募武卒最为要紧……”
傅谦道:“大坊车已经有三架样机,就等君侯确定过后就可以大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