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房子能把你盖喽
程老头闻言，目露回忆，道：“可不嘛！我小时候得了一场重病，要不是你爷爷连着进山采了好几副药，我可就救不过来了，那时候家里穷，给不起药钱，你爷爷不但没要钱，还给我拿了些鸡蛋补身子，这事啊……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来……再整一口儿。”程老头举碗便喝，看着申羽也跟着喝一大口，开怀大笑，道：“好样的，大小伙子就得这样，实的惠的，你跟我家小兔崽子，岁数仿佛，以后就当哥们处着，多走动走动，咱就是一家人，以后家里缺啥少啥，就上大爷家拿，别客气。”
申羽用力的点了点头，程老头这些话可不是空话，半年来，一直是这样做的。申羽心里还是满满的感动的，如今自己算是有能力了，可得好好报答一下，知恩图报，这是必须的。
“爹……你咋又骂我？我是小兔崽子，你是啥？老兔崽子？”程东飙一舔嘴角，不满的嘟囔道。
“你个混小子，你爹你都敢骂？”程老头作势欲打。
程东飙往后一躲，皱着眉，呲着虎牙，又道：“大羽哥头回来咱家吃饭，你也不说整点肉啥的，全是破鸡蛋，破蘑菇，还有小葱和山菜，全是素的。”
程老头一听，瞪起了眼睛，道：“我看是你小子馋了吧！一天天啥也不干，还干吃不胖，吃多了浪费粮食。”
程东飙被说破心思，也不再吱声，操起筷子专夹炒蘑菇里的腊肉吃。
程老头一看他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对着申羽说道：“大羽啊，按理说，你头回上咱家，怎么也得炖只小鸡啥的，今天待慢了，等下回的，指定给你整个小鸡。”
程大娘把筷在碗口一顿，发出啪的一声响，厉声道：“炖啥小鸡儿？大半年都没活儿，家里都快接不开锅了，还炖小鸡儿？要我说啊，你赶紧把人都打发了，这一天天的，还得拿钱养活着他们？咱家日子还过不过了？”
程大娘略瘦，脸有些细长，程东飙的大长脑袋多半遗传自她，此时，程大娘板着脸突然发难，满桌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申羽明显一愣，也停止了动作。
“大羽，我不说你啊，你吃你的。”程大娘扭头对申羽解释道。
不是说我，我也得能吃的进去啊？申羽心里奇怪，这老程家可是腾隆村有名的富户，这是咋了？想了想，没说话。
“你个老娘们懂个屁，现在把人打发了，以后有活的时候，你可就召不回来了，我这辈子就会给人盖盖房子啥的，咱儿子也不学，大山也不是个张罗事的人，这人都打发了，以后咱们可就真喝西北风去了。”程老头越说越激动，都拍上了桌子。
程大娘被怼的脸露怒气，刚想说话，就被身边的大女儿给拉住了，一时间，场面异常的尴尬。
九界之主了都，这点小尴尬还算个事？申羽平静的开口问道：“程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嗨！……也没啥事，你这好不容易来一趟，别听你大娘瞎咧咧，能有啥事！赶紧吃菜！”程老头伸手边招呼申羽边若无其事的说道。
申羽一听这话，不但没动酒菜，反倒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坐直了身体，真诚的说道：“倒底怎么回事啊，说出来我听听，要是我能帮上忙呢？”
程大娘闻言一瞪申羽，看着申羽自信满满的模样，心里就来气，你说你个天天受咱家接济的穷兽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主，在这里还装起大尾巴狼来了？
程老头祖传的木匠手艺，后来又学了瓦匠手艺，召集了一伙人，给人家盖房子挣钱，程东飙的大姐夫杨君山，就是他的大徒弟。这相当于一个小工程队了，虽说专门给农村盖平房，但前些年还真没少挣钱，看看他家的大院子，就可见一斑。
可是，从两三年前起，活越来越少，最严重的就是这大半年，一个活也没接着。你没活可以，但是手底下的人得吃饭哪！都嚷嚷着要去城里打工，干装修啥的。
这一伙人是程老头带了半辈子的，他可不愿意见到人就这么散伙了，只好一个月给每个人发几百块钱，说是提前发的工资，等以后有活了再算，总想着，过一阵子能有活，但是大半年了，一个活也没等到。
七八个人，一月个就是好几千块钱，程大娘见到钱这样哗哗的只出不进，那可是没少上火。家里日子过的更是紧紧巴巴的，可就算是这样，程老头还时不时的，让程东飙给申羽送点腊肉，腊肠等吃食。
虽说这些也没几个钱，但是程大娘心里不舒服啊，自己家里都不怎么舍得吃，还把这些送给个外人？当年，申羽爷爷救的是程老头，又不是她，她能有多大感激的之情？
程大娘心里早就对申羽不满了，今天一听程老头说下次还要杀鸡，顿时压不住火，开始发难，此时见申羽一副我能帮上忙的模样，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能帮忙？你个穷兽医，能凭自己本事够吃够喝，不用咱家接济，我就烧高香了。”
一见程大娘说的这么难听，程老头板起脸，喝道：“你个老蒯，瞎咧咧啥？大羽是啥家客人，当着客人的面，有这么说话的吗？”程老头扭头对着申羽报以歉意的眼神，道：“大羽啊，别介意，你大娘没文化，不会说话。来来……吃菜。”
申羽闻言不为所动，依然坐的笔直，看向对面的程东飙的大姐，开口道：“大姐，这事你清楚吧，你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