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兰的“跟踪”,只有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自以为天衣无缝,事实上,在金鸥以及暗中的陆家隐卫眼里,那就是小打小闹,连雕虫小技都够不上。

所以,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易白和陆修远的隐卫因为得了主子的命令,全都没吭声,发现云绮兰的是陆二太太身边的嬷嬷,因是在外面跑路的,视野开阔些,再加上为人精明,时不时地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发现了树林里的云绮兰。

虽然隔得远,但因为云绮兰留给陆二太太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挑开帘乍一看,很快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陆二太太大概想得出来云绮兰在打什么主意,看来即便是到了现在都还不死心呢,要在这地儿收拾她很简单,可对方身份不一般,头上悬着东阳侯府的名儿,她爹最近又升了官,到底是身价不一样了,陆二太太哪怕再不理智,也得顾及自家姐姐的面子不能胡来,于是让人去将云绮兰请了过来。

被发现的云绮兰脸上涨得通红,扭扭捏捏半天才肯跟着嬷嬷出来,痴迷地看了一眼前头的易白背影,然后在那嬷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进去见到陆二太太和二少奶奶林氏,忙给二人见礼。

陆二太太请她坐,又把面前冰镇过的果子推到她跟前,“这天儿怪热的,五姑娘在林子里窜了一路,想必早就口干舌燥了,吃点水果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让云绮兰伸出去拿果子的手就那么僵住了,慢慢缩了回来,很不好意思地道:“原来二太太早就发现了我?”

“并没有。”陆二太太皮笑肉不笑,“也就刚才,嬷嬷禀言说发现林子里有个鬼鬼祟祟的人,担心是什么心术不正的贼子,我便让人去看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会是五姑娘你,话说,这荒郊野岭的,五姑娘是约了谁在这儿见面?”

云绮兰面色僵硬,“那个,我……”

难怪她娘说论耍嘴皮子,谁都耍不过陆二太太,人家毕竟是生意场上打滚这么多年的人,什么难缠的客人没遇到过,早就练得一副能言快语的好嘴巴,刚开口就让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要告诉她自己真约了人在这儿见面,岂不是自堕名声?可若不是约了人,那就只能是跟着陆家来的了,承认这个,还不如承认自己约了人。

恰巧这时,林氏给她倒了杯水,“五姑娘喝口茶吧!”

因为儿媳怀了身子的缘故,陆二太太并没有跟她说过画舫那件事,所以林氏对云绮兰的态度尚且算好。

而云绮兰的尴尬也因为这一个小插曲迎刃而解,感激地看了一眼林氏,毕竟是未来的妯娌呢,自然得先把关系给搞好了。

陆二太太很不待见她,又说:“我们是去祖坟,云五姑娘,顺路不?”

云绮兰本想说不顺路的,可是想想自己见白公子一面多不容易,没准儿这次错过了,往后想再见就难上加难,于是改口道:“我还从来没去过坟山,能跟着二太太去看看吗?”

陆二太太自然不同意,“不成。”

“为什么?”

陆二太太尽量保持着客气,“你觉得是为什么?”

云绮兰绞着帕子,“我真的只是想去看看而已。”

“看坟还是看人?”陆二太太心下一恼,言语间越发的不客气起来。

“二太太怎么能这么说呢?”云绮兰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像含了泪,“之前的事,我承认是我娘的不是,可是她都已经消停了,二太太还想揪着不放吗?”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做错了事让娘背锅,陆二太太心下冷笑,“好端端的扯你娘做什么,倘若你不想嫁入陆家,你娘还能逼着你不成?”

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样儿,可见把云绮兰厌恶到了什么程度,偏偏这人先前被刺激得过狠,心态早崩了,再加上心性不成熟,随时都能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一听陆二太太这刺挠人的话,马上就炸了,“怎么,两艘画舫相撞,落水的是我,被撞伤的人是我,到最后有罪的人也成了我?陆家的家风就这样?亏你还是范家的姑奶奶,一点良好教养都看不到,反倒浑身铜臭熏天,与我这样的小辈斤斤计较,你觉得自己很有本事是吧?”

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说了多作死的话,云绮兰越吼越来劲儿,直接把陆二太太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给数落讽刺了一通。

外面跟车跑路的嬷嬷早把听来的话禀报给了前头的陆修远。

陆修远听罢,一张俊脸顿时凝结成霜,马上吩咐人停下来。

陆嘉平和陆嘉兴听到动静,也挑开马车帘子问:“远儿,发生什么事了?”

陆修远温声安抚,“半道上遇见一位熟人,过去打个招呼,爹、二叔,你们不必担心,什么事也没有。”

陆嘉平松了口气,“那你快去吧!”

陆修远点点头,径直朝前走去,待到陆二太太的马车跟前才止了脚步,隔帘对着里面道:“云五姑娘在车上吗?”

马车里,陆二太太并没有被云绮兰给气到,在她眼里,云绮兰不过就是个心性幼稚的小女孩而已,丝毫构不成威胁,要说能气到她更是不可能,就云绮兰这样的,还没有陆家那些难缠的客人十之一二的段数,她只是很讶异,远哥儿怎么突然过来了?

而云绮兰,才刚听到陆修远的声音,那心就止不住地跳了起来,是怕的。

陆修远方才这声儿可谓是相当礼貌了,然而里面那种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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