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过去,紧接着来到的就是白天。( .)
日月交替,循环往复。
三辆马车一路前行,这么一走,就走了整整大半个月的时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开始离开古泉县的时候,老侯会赶着马车,带着陈长生和夏侯俊他们绕过数座城镇,而选择了走一条又一条偏僻小路,但是随着越来越接近天门关,陈长生也终于在那张羊皮古卷,找到了自己这一行人此时身在何处。
不得不说,自从上一次在密林里和夏侯俊打过一架以后,他们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只不过,陈长生对于夏侯俊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仍然是一无所知。
想到自己在古泉县里呆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再是和夏侯俊一路同行半个多月,关于夏侯府的一切,全都是一头雾水,根本理不出来半点头绪,陈长生心里依然是有些恼火。
但是,就像夏侯俊并没有主动去打听他的秘密,陈长生还真就不好去打听别人的家事。
夏侯俊是凭什么确定夏侯正已经死了,这一点没人知道,但尽管陈长生对此非常好奇,可他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夏侯俊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跑,这仅仅只是在麻痹他和另外三名被夏侯正亲自派出来的护卫。
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虽然身上的锁具依旧没有除下,但是夏侯俊却真的如他口中所说那般,并没有半点想回去的意思。
事实上,在过去的大半个月里,陈长生虽然陪在东方雨的身边,可他却也能看得出来,夏侯俊变了很多。
原本,夏侯俊是个很热情的人,尽管有些时候,这家伙说话的方式很欠揍,但毕竟还是比较活泼的。
可是随着那次在密林中马车里显露出异相之后,夏侯俊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喜欢默默发呆。
然而,这却并不等于孤僻。
在陈长生看来,夏侯俊倒是变得成熟了很多。
只不过,现在摆在陈长生面前的问题,却并不是夏侯俊成不成熟,而是他应该如何去给顾朝阳捣乱。
因为,顾朝阳现在正和自己的母亲呆在同一辆马车里。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想必无论是哪个父亲,都无法容忍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去泡自己的女儿。
同样,也没有哪个儿子,能容忍哪个人当着自己的面去泡自己的母亲。
如果自己的母亲想找个老伴,对于这一点,陈长生举双手赞成。
他的灵魂可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对这方面看得还是很开的。
但是,不管母亲看中了谁都好,这个人绝对不能是顾朝阳。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就算是陈长生打从心里想破坏他们的独处空间,可他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六鼎巫兵,而顾朝阳却是一个三鼎巫将。
哪怕只不过是随手从车厢气孔处朝着他打出几枚干果,都能把陈长生给打得连连倒退,所以尽管在这段时间里,他费尽了力气,也终究还是没办法靠近前面那辆马车。
“靠,我就不信了,连靠近那辆马车都不行!”
再次经过一番尝试,结果却被数枚打在自己身的干果给掀了个大跟头以后,陈长生一个翻身,灵巧至极的钻回了自己和东方雨的车厢里。
“又挨打了?”
虽然这是一个问句,但是从东方雨那满是笑意的一双大眼睛里,却是充满了戏谑之色。
“哼,只不过是几枚干果而已,凭他顾朝阳想揍我,还差了几分火候。”
尽管陈长生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倨傲之色,但很可惜的是,他脸上的几处青紫皮肉,却把他那强行撑起来的冷峻气质给破坏得干干净净。
“呵呵,知道啦!”
笑眯眯的在陈长生肩膀上拍了拍,替眼前这个气呼呼的少年把身上尘土拍去之后,东方雨不由轻声笑道:“没事,这次不行,那就再多试几次,我相信你总有一天,是能够跳上那辆马车的。”
“我……”
满脸郁闷的叹了口气,陈长生在自己腰间挂着那只巴掌大小的灰色小布袋上轻轻一拍,顿时再一次把那张得自于夏侯正处的羊皮古卷给取了出来。
“算了,去找顾朝阳晦气这种事,先歇歇再说,现在我先看看啊,咱们已经到了什么地界……”
前往天门关的路,虽然有无数条,但是随着距离天门越近,周围的环境也就越好辨认。
这一点很好理解,因为按大商王朝律令,每一座关隘处,只有一条正路能直通关门。
所以,不论老侯和顾朝阳他们所带的是哪条路,当这条路走到了最后,都会犹如百川归海一般,最后走上唯一的一条正路。
只不过,这些道理却并不是陈长生自己看出来的,而是东方雨告诉他的。
这一点,不得不令陈长生感觉到汗颜。
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个还没过门的小媳妇,仿佛真的懂得很多东西。
原本一直呆在古泉县的时候倒还没注意到,可这一出门以后,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陈长生总是能在不经意间,从东方雨这里学到一些他不懂的东西。
然而,尽管知道这些,但陈长生捧着手里那张地图上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满脸郁闷的叹了口气。
“看来,我对分辨地形这种事,还真是没什么天分啊。”
地图这东西,陈长生对此唯一的认知,还是上辈子时所学到的一句话: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