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程凉岸心中筹谋:就让你爽个够。
“人家错了嘛。”程凉岸踢开纠结在两人中间的薄毯,侧过身去一个猛虎下山——头就已经枕在温秉胸前,整个人睡在温秉身上。
“怎......”温秉不由得反手抱住她单薄的肩膀和腰身,片刻又清明过来,双手规规矩矩地摆回身旁,嗓音润润的:“不热吗?”
程凉岸热情高涨地点头:“缠缠绵绵当然热了。”
温秉也觉得热,然后不露痕迹地往床里侧挪了挪身子。
“快说快说。”
“你这么感兴趣?”
程凉岸就穿着一层棉布裙子,两个人贴在一起严丝合缝,她有意在温秉身上磨蹭:废话,老子连“出卖皮相”这么不合本人气质的烂招都用上了。
“好奇害死猫嘛,我也不能免俗。”
温秉抱着一块活生生的软玉温香,整个人都捂得汗津津的,他又不敢动,声音飘飘的:“据付辩调查,蚍蜉镇有劣质非法灵官流出,而喜家或许脱不了干系。”
“何以见得?”
“一来,喜家死去的那位吕女士的形迹可疑;二来,灵官价贵,一般人受用灵官的倾向普遍不高,但是喜家的人,除了死者,还有喜得、喜笑,都身藏灵官。”
“哇——”程凉岸喟叹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吕女士真的是自杀?你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把人埋了?”
“排除他杀可能,若不是自杀,程凉岸,就只可能是灵官反噬。”
“哦......”程凉岸摸黑挑着温秉的下巴,笑了一声:“这么说,温先生不细查,私心是想包庇我咯?”
温秉将她恼人的手指拨开,轻轻握着:“喜得一再坚持灵官灵官没有任何问题,并且强烈要求及时将死者盖棺下葬。警方都定案了,天公局自然不能越俎代庖。”
“这么说,死无对证啦?那不行,我得自证清白,还有一颗喉咙呢?”
“尚且不知道,不在喜得和喜笑身上。”
“哦......”程凉岸说话时,气息轻轻扑在温秉的下巴上。
温秉偏了偏头:“还有一件事,渡陵苦海中的一位祖鲛灵来告状,它的喉咙被神秘人盗走,化作一道流光遁入蚍蜉镇来了。这或许和蚍蜉镇上的非法作为有关。”
祖鲛灵,即是异兽鲛灵的祖宗辈,那一辈的喉咙是最正宗、最有资格的,能赋予受用人天籁般的嗓音。
“这与喜家有什么关系?不对,鲛灵喉咙是从我手里卖的。哦——原来你怀疑我呀?”
“我没有!遇到你......我也很意外。”
温秉的声音好听极了!好似昆山玉碎、珍珠迸落,清润中带着惑人的沉沉尾音。
“看蚍蜉镇现下的局势,看来有些人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了......”
程凉岸伴着极品催眠曲睡着了,她特地没有着重提醒温秉一句:她真的有睡梦中咬人的习惯。
由此她也从来不在枕头上摆放纸巾、袜子、眼镜、甚至书本,枕头也经常换,换下来的枕头边都缺缺哇哇,不太完整。
银色的光芒熹微,在温秉喉咙的皮肉里一闪即没。他听着程凉岸已经沉稳清浅的呼吸声,长松一口气。
双手小心又小心地轻轻覆在程凉岸身上,“小祖宗,晚安。”
除了养狗以外,下沟村里还兴家家养公鸡。每天早上不到五点,这群雄赳赳的司晨官儿就开始百家争鸣。
但是吵醒温秉的不是此起彼伏隔在晨雾外的模糊鸡叫,而是脖子上清晰的痛!
“唔......”脖子上的痛感剧烈,好像被钝器凌迟一般。温秉难耐地低声痛呼。
这才睡了不到4个小时,温秉昨天被折腾得过头了,他从深渊黑梦里幽幽醒转,头痛欲裂、脖子上更痛!
两痛交织传入神经,他挣扎着撑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