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干嘛要往自己身上揽?”恢复了行动力的凌泉揉揉有痕的发顶,满眼宠溺,“就算没有那件事,北渔和王霁也和凌霄凌羽站在一边,迟早都会和他们狼狈为奸。何况是他们害你在先,你以牙还牙,没有错!”
“终归是我,让她们彻底与你决裂。”有痕叹气,“北渔心悦凌羽已久,才嫁入他府上便守了寡,想必是恨意滔天。”
“难不成凌羽不死,她北渔就能得宠?你是不知道凌羽有多爱流连花丛吧。”凌泉压根不以为意,“再说了,小小妇人,能奈我何?”
“你这是瞧不起女人?”有痕瞥他一眼。
“我是瞧不起她!你不同,全世界都不及一个你。”凌泉说着,掐了掐有痕的脸,“对了,父王查出凌霄的手下曾买过绝魂草,已下令将凌霄关进宗人府。”
“给地域魔犬投喂绝魂草的是凌霄?”有痕微怔。
“凌霄早就想置太子哥哥于死地,设下这连环计便是想将你我一并除掉。”凌泉语气肯定,“若我们当时真的去了铁水河,要么死在地狱魔犬口中,要么带回有毒的内丹,害死太子哥哥。”
“可据我所知,要想给地域魔犬投喂绝魂草,必须亲自下到铁水河,危险可不是一般的高。”有痕蹙眉。
“你是说凌霄没这本事?”凌泉一下就懂了有痕的潜台词。
“嗯。”有痕点点头,“凌霄身后恐怕还有高人,你务必小心。还有,你千万别小看了复仇的女人。北渔、王霁,你必须要防!”
“我会的,你也多保重,为你爹娘报仇的事情,一定要徐徐图之。”凌泉再次抱了抱有痕,将从凌烟那里讨回的玉扳指塞到她手里,“若你累了,就回头,我一直在。”
“我……”
有痕刚要开口,凌泉的手指掩上了她的唇。
“有痕,什么都别说,不用再说。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凌泉强压住眸底的离愁别绪,深情地凝着她,“朝暮为路,愿你是来路,我是归途。只要你累了倦了,回头就好。千山万水,我就是你回家的路!”
说完,凌泉翻身上马,深深地看了有痕一眼,调转马头,带着手下,绝尘而去。
他手指的温度还残留在有痕的唇瓣上,有痕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凌泉一行彻底消失,才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驶入前方暮色。
空中一朵流云隐着一道身影,一身白衫,负手俯视,无边萧瑟。
……
这夜,有痕三人宿在一家客栈。
夜里,空气微微一动,有痕事前涂抹在唇边和鼻端的冰灵叶和三花草粉末微不可察地随着她的呼吸进入体内,睡得并不算沉的有痕猛地睁开眼睛。
云崖就站在她床前,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痕觉得今夜的他看上去格外清冷,眸色也格外幽深。
“云先生,你怎么来了?”有痕坐起身,拉过被子挡在身前,“有事?”
“你刚闯了浮生塔和镇妖塔,还受了伤,为何不养好伤再走?”云崖凝着她,眼里都是不赞同,显然在责怪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