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趁着夜幕走进了大漠。
她挖了个沙坑,刚要把自己埋进去,一道人影从暗处闪出,抓住她的手。
萝卜受了惊吓,呜咽一声,急得围着有痕的腿原地打转。
有痕抿了抿唇角,一脚将它踢开。
萝卜闷哼一声,飞出去一丈远,晕死在沙地上。
来人正是马沙图,他睨着有痕,眸光蛇信子般阴冷,带着探究。
“阁下这是何意?”有痕眸里闪过不解,嘶哑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漏风的破钟。
“你不认识我了?”马沙图冷哼一声,“流云镇有痕!”
有痕残破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其妙,“阁下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从未见过阁下。”
“从未见过?”马沙图冷笑,“你骗得了九爷,可骗不了我!三清帮帮主谢亚楠的鼎器?你倒是很会说故事。堂堂流云镇有痕,竟沦落到要以这样的谎言来掩饰自己的身份了吗?”
有痕尚未答话,马沙图的灵力和内力便进入了她体内,随即幸灾乐祸地大笑,“原来你的灵力只有两阶了,怪不得要自降身份,甘愿给自己套上鼎器的称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确是谢帮主的人。”有痕摇头,“世人皆知,玄沙湖里不能用幻术,所有人要么只能以真实面目示人,要么只能易容。难道,阁下想说我这张脸,是易容的?”
“被芸萱仙子毁了的脸,自然不必易容。”马沙图将有痕狠狠一拽,声音透着几分幸灾乐祸,“可脸毁了,人没变。炼丹,施针,医术,你的本事还和从前一样!”
“流云镇有痕?你确信?”马沙图身后突然传来笑声,“就她,哪一点像流云镇有痕了?”
“什么人?”马沙图一惊,后背一阵凉意,有人神不知鬼不觉靠近,他却不知。
“阁下莫不是想钱想疯了?是看到那悬赏榜上的五千两黄金了吧。”重楼走上前来,“你以为乌丞相的赏金这么好骗?小心脑袋搬家!”
“原来是你!”看到重楼,马沙图皱了下眉,拽着有痕的手却半点未松,“你是谁?成日跟在她身旁?”
“既然阁下说她是流云镇有痕,那我,便是她的皮皮虾。”重楼话里带着嘲讽,“阁下要不要连我一起抓了,去乌丞相那里讨赏?”
“找死!”马沙图脸一沉,抬手一道光波对着重楼砸来。
“不自量力!”重楼轻哼一声,双手在胸前一合,推出时掌风化为刀,凌冽的杀气直扑马沙图,一把无形的刀刃对着其眉心劈下。
“龙卷刀?”马沙图大惊,当即甩开有痕的手,往一旁躲闪。
但那刀刃一直追着他,马沙图只好出招格挡。
片刻之后,马沙图败下阵来,手臂重伤,衣衫被割破了好几处,头发也散开了。
“传闻当年重家的龙卷刀独步天下,莫非你是重家的人?”马沙图喘着粗气,捂着受伤的手臂,看着重楼。
“你没有资格知道!”重楼站在有痕身前,冷冷凝着马沙图,满脸不屑。
马沙图眉心一皱,倏地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了。
重楼和有痕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眸子渐深。